“可能吗?”谢闻大概是憋太久,没忍住翻起白眼吐槽说,“好马不吃回头草,我虽然戴了挺久的绿帽子,但还不至于贱到又从垃圾桶里捡回来戴上去。她也不看看自己从前是怎么对我的,现在随口扯两句就想撩我当冤大头,做梦吧。真是倒霉,走哪都能碰到她。”
这个态度很强硬,让邓芮茗的压力减轻不少。
不过她没就此松懈,又问:“那你为什么不开始就走人?还非要跟她扯这么久?”
而且扯二十分钟不说,还一脸严肃,瞧都不瞧她一眼。鬼知道他是不是故意来这跟旧情|人碰头的。
……等等,自己这么恼火作甚?他爱见谁就见,关她什么事。
他大呼冤枉,拍了拍旁边装傻的外甥,“还不是因为这臭小子想也没想就冲上去,我拉都拉不回来。早说过多少遍了,这个姐姐跟我们没关系了,还傻了吧唧得喊人家舅妈。”
兔崽子眨巴眯眯眼,继续装傻。
嗯,这个回答还算过关。邓芮茗暗自松了口气。
正放心着,他又开口了。
“再说了,本来就是陪你来的。你一直坐那跟芒果脸扯淡,我也走不开。万一我前脚走了,你后脚就被他拖住,谁还把你带走?”
她一听,呆愣地望着他,“所以你是因为这个才留下来看张诗婷装逼的?”
“不——然——呢。”他孩子气地拖长了音节。
心里又冒起熟悉的小气泡。
“那你跑出来结果被她泼一身水也是因为……”
声音不自觉小下去,克制不住对他的行为作出猜疑。幸运的是,答案如自己所想。
“当然啦。”谢闻没有过多思考,肯定回答,“虽然你老喜欢变着法子骂人,但我知道你脸皮还是挺薄的。而且你内心戏那么足,淋成这样,铁定要躲起来。我如果不找过来,你指不定得在厕所躲到关门。邓芮茗,不是我说,你也太胆小了,平时朝我瞎嚷嚷的勇气都去哪了……”
他一边絮絮叨叨地笑话她,一边掏出纸巾帮她吸干湿漉漉的发顶。
目光好像被黏住,视线停留在他黑亮的眼眸上,怎么也移不开。每多看一秒,就感觉理智被围困,感性从心房偷跑出来一路向上溜达,最后聚集在眼底咕噜咕噜像烧开的水一样沸腾。
她细弱蚊音地提出最后一个质疑:“所以,你并不是想站在边上看我笑话?”
“当然不是。”他否认得相当干脆,随之抿了抿唇轻叹,“本来看见你撞翻饮料就想冲过来,谁知道被她拽住了。正好我也有点懵,愣了那么几秒,一转眼你就跑了。”
前者无言以对,这跟自己想象的好像不太一样。
更令她屏气凝神的,是对方郑重其事的话语:“刚才是我反应有点慢了,没有及时过来给你帮忙,害你只能躲在厕所里,对不起。”
她被这突如其来的剖白砸得晕头转向,想说“没关系”,脱口而出的却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