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拉吉娜捏了捏自己西装的袖子,白色的睫毛眨动着,对眼前这甚至不能称为“人”的大卫吐露起了自己的想法,
“不知道是不是那时的事情一直影响我,让我对萨丁女国的男性一直提不起来兴趣,因为我总觉得在他们身边没有安全感。”
“滴滴,根据阿拉吉娜先前告诉我的事情综合判断,你可能是基于你父亲的遭遇而产生的抗拒。你的父亲因为软弱选择了自尽,让你体会到了失去所爱的滋味。这种感觉让你下意识地抗拒与任何萨丁女国的男性靠近,担忧他们会和你的父亲一样离你而去,哪怕你不是你母亲那样的人所以,潜意识的压迫下,你彻底远离了萨丁女国的男性。”
“”
阿拉吉娜张了张嘴,目光幽幽地望向眼前的大卫,而他却依旧歪了歪自己的脑袋,疑惑道,
“滴滴大卫分析得不对吗?”
“不。”沉默良久之后,阿拉吉娜才摇了摇头说道,“你说得对,也许是因为失去了父亲,从而让我抗拒再体会到那种痛楚的可能;也可能是因为,父亲的特性已经在不知不觉之中感染了我,让我变得软弱
“我小时候经常在想,如果父亲没有被那个女人强暴,没有被迫留在那个粗俗的、暴力的女人身边,那他应该和一个更优秀的女人在一起。那个女人应当有渊博的学识,应当有温柔体贴的性格,却又勇敢、强大,能将父亲照顾得很好
“但这个想法我从未和我父亲说过,我也没真的问过如果他没有和那个女人在一起他会喜欢什么人,这一切都不过是我自己的臆想而已。久而久之,好像这个想法在我的脑海里就变味了。好像那个存在从女人慢慢变成了一个男人,也慢慢从我想象的‘我父亲想要的’变成了‘我想要的’”
“所以当第一次遇到费舍尔时,我便忽而觉得自己想象中的那个人走到了我的面前,和他在一起的时候这种感觉也变得越来越强烈了。他懂得很多,会体贴地教导陷入迷途的学生(伊莎贝尔),会温暖地照顾老人(老杰克),对孩子也很友善
“他懂得很多,气质很好,却从来平易近人,不高人一等。对待亚人、对待其他国度的人从来没有鄙夷,待在他身边的时候我就觉得时间过得很快,也很安心。大卫你知道吗,我一直觉得他就像是霜凤凰派来的”
阿拉吉娜越说语气越快,但当她下意识地想用自己信仰的使者来称赞费舍尔时,却忽而想到了刚才拥抱他的瓦伦蒂娜就是凤凰本尊。
她的话语戛然而止,整个人也宛如蔫巴的白菜那样低下了头。
“滴滴听起来的确很美好,如果他没有贪婪的花心这个特点费舍尔就完美了。”
“对吧,大卫,你也是这么想的,对吗?”
“滴滴如果不能把他劁了的话,那便只能按照大卫先前说的那样了。”
“劁?不不,大卫你在说什么”
阿拉吉娜闻言微微一震,吓得站起身子来,刚想说一些什么,此刻身后实验室的大门却开了。
便露出了门外的费舍尔来。
别问他一个神话阶位为什么追不上阿拉吉娜,还隔了几分钟的差别才赶到。
你要知道这梧桐树有多大,又是一个柱状中空的构造,上下快有一千米高,还有枢机做的转运电梯。
这一圈圈的有几千个房间都不止了,更何况他上次来这里时乌漆麻黑的,他对这里一点不熟。刚刚被瓦伦蒂娜耽搁了两分钟,出来的时候阿拉吉娜已经跑没影了,鬼知道她在这么多房间中的哪一个。
梧桐树的很多人都在梧桐树外面,听说是有一个枢机正在进行实验,这还是费舍尔好不容易遇到的一个雪狐种告诉他的,顺带才知道了阿拉吉娜的实验室的具体位置在哪里,这才用浑身的力量迅速赶到此处的。
一推开门,费舍尔便看见了背对着自己的阿拉吉娜,此刻实验室中的光线黯淡了,她西装之下掩藏的那抹淡蓝色光彩才显露出来。
那是枢机的光芒。
“费舍尔,你怎么”
“阿拉吉娜,你先等等”
费舍尔却极富压迫感地直直朝着她走来,她下意识地退后了一小步,那漂浮的大卫小球也躲到了她的背后去,但还是被费舍尔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从他身体上传来的力量巨大,阿拉吉娜压根反抗不了,甚至于被他攥住的手腕都觉得酸胀起来。
可她不但不觉得难受,反而心跳一点点加快,脸色也微红起来。
如果再用力一点的话,自己可就会觉察到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