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砚走近,问道:“现在孟公子的情况如何了?”
素锦把挽起的衣袖放下,说道:“喝完这副药,应该能有一定的起色,至少不会再昏倒了,要想在短时间内完全复原,还需要挥毫师兄的龙骨不可。”
青砚看着素锦,问道:“你就这么有把握挥毫师兄会把心爱之物奉上,挥毫师兄虽然心宽体胖,但是却是我们四个当中武功最好的,他从未有过自己的身形不满意的想法!”
素锦脸上闪出一丝神秘的笑容,说道:“三个月之前,我随挥毫师兄去为公子办事,途径临安,恰逢山雨,我们无奈便留宿在一家庵庙之中,那庵庙的主持是一位年轻的女道长,似是挥毫师兄的旧识,挥毫师兄对其相当的痴迷,期间我听得挥毫师兄拉住那女道长的道袍,喊了声红玉,那女道长立刻神情不悦,拔剑喝了一声死胖子,却见挥毫师兄脸上的神色顿时黯淡下来,虽然事后他绝口不提,但是我能看出他心里确实是相当难过。”
青砚听完素锦的一席话,说道:“记得有次挥毫师兄喝醉时曾唤过一声红玉的名字,当时我和墨香师兄便以为是春风楼的姑娘,没想到却是一位出家的道长。”
“咳咳咳。”随着几声干咳,一个灰色的身影出现在俩位身前,那人不是别人,正是他们二人口中的挥毫师兄。“一大早便叫我过来听八卦么!”此刻挥毫黑着一张脸,显然是听到了二人的谈话。
素锦低头不语,青砚不由得为自己捏了把汗,后悔刚才和素锦聊的得意忘形,连挥毫师兄什么时候进来的都不知晓,只得硬着头皮说道:“挥毫师兄大人大量,我们俩个胡说八道而已,师兄不必放在心上,我们错了。”
挥毫随二人进入后厅,用力的坐在椅子上,显然是刚才话都听了个遍,脸色到现在依旧没有缓过来,青砚倒好了茶水,双手奉上:“挥毫师兄喝杯茶,消消气。”
挥毫接过茶杯,一口喝完,说道:“你们要的东西,我带来了,不过不是看在那个什么什么纤体露上,是看在小姐曾经送我俩坛美酒的面子上。”
素锦接过甲骨,说道:“我自然相信挥毫师兄不是小气之人,挥毫师兄义薄云天,重情重义,小的十分敬重,这便是小的心甘情愿送与挥毫师兄的。”说罢从袖中拿出一小白瓷瓶。
挥毫接过白瓷瓶,说道:“如此我便先收下了,先试验一下药效如何!”
素锦见挥毫把药收下,厚着脸皮说道:“挥毫师兄尽管使用,若是觉得少,我回柳园再去多配置一些,保证能达到您的要求!”
挥毫站起身,意味深长的拍了拍素锦的肩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小鬼头,你好管管你的嘴了,若是在这么四处传递师兄我的*,下次我可要你好看!”
素锦做了一个鬼脸,说道:“不敢不敢!”
挥毫把药瓶放入袖口之中,说道:“既然如此,我便告辞了,公子那边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听闻最近钱江水患,大王子要公子筹集物资银两,公子正在想对策呢!”
青砚眉头一皱,说道:“大王子的要求越来越多,这些年总是变着法子从公子这里拿钱,即便是公子再有钱,也会慢慢被掏空的。”
挥毫回答道:“公子何尝不知这个道理,不过公子这么做,势必有公子的原因,而且这些年我们已经投出去那么多,不会半途而废。”
青砚却摇了摇头,“及时的抽身而退,或许才能保全自己。”
挥毫点头说道:“此事公子自有公子的打算,我们随时听候公子吩咐即可。”说罢飞身上墙,人来的匆匆,去的也是干净利落。
阿诺把要送的酒一一的装上马车之后,便回到柜上,准备休息一下回去看一下子轩的情况,却见门口有个六七岁的小女孩在东张西望,阿诺走过去,半蹲着问道:“小妹妹,我看你在这里很久了,是要找谁呢!”
小女孩说道:“我要找一位叫阿诺的姐姐,有个姐姐要我把这个交给她。”
阿诺见小女孩手中拿着一页纸条,笑笑说道:“我便是阿诺,你交给我好了。”
小女孩把手中的纸条交给阿诺,便转身出门,阿诺打开纸条,上面写着一行字“出门右转,我在第二个巷子里等你。”
阿诺见那字迹隽秀清丽,似出自女子之手,纸条没有署名,她无从得知是谁要找她,便出门向右转,低声说道:“哪位在找阿诺,我来了。”
只见巷子里伸出一只手,顺势把阿诺拉进了窄巷,阿诺抬眼看去,问道:“子歌公主,怎么是你!”
只见子歌公主已经换回了女装,一身素色的纱裙,外罩一件藕荷色的小袄,头上的步摇半脱落着,发丝多少有些杂乱,她把手指放在嘴边,示意阿诺做出一个禁声的动作,压低声音说:“我被人跟踪了,可否到你那里躲一躲?”
阿诺迅速解下自己的披风,说道:“公主快披上进去,我去前面转一圈之后再回酒坊,你进去之后找青砚,他自会为你安排。”
子歌公主点了下头,把披风上的帽子罩在头上,说道:“如此多谢了。”说罢便走出巷子,直奔酒坊而去。送走挥毫之后,素锦在青砚的房间内休息,青砚则一个人坐在内厅,翻看着这个月的账目,见一个身影闪过,便说道:“柜上的事情可都忙完了,小姐便去休息吧!剩下的事情要给我去办便好了。”只见那身影在他身边一动不动,也未曾发出一丝声响,青砚说道:“小姐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去唤素锦过来。”
见那身影还是未搭话,青砚抬头,那人却不是阿诺,只见子歌公主眼睛含着泪水,定定的站在那里,如同一只受伤的羔羊,直接扑过来,一头扎在了青砚的怀里。青砚从未与女子如此亲近,虽然她平日同阿诺形影不离,在他心中,阿诺是主,他是仆,即便是在当日他沐浴时,他也未曾把阿诺当做女子来看待。此时的子歌公主伏在他肩头,他能感觉到她的温热的鼻息,也能感觉到她前胸的柔软在一起一伏的触动着他的胸口,那种男女之情豁然在他头脑之中开花,刚才似触电般的双手,不由自主的环住了子歌公主的后背,轻轻的拍打着说道:“公主这是怎么了,可曾是遇到不开心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