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言溪是被吵醒的。
她揉了揉眼睛从床上起来,睡眼惺忪,看了看床柜上的脑中,竟然已经快到十点。
她竟然睡了这么久!
楚漠远已经不在,他的作息时间比她规律,睡眠的时间也比她规律。
她听着窗外有些嘈杂的声音,虽然那声音比较远,比较低,但是她依旧听到了。小别墅,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奇怪的声音。有人说话的声音,还有什么东西被“唰唰”的声音。
她好奇,便打开窗户看过去。
只看见浩瀚的木槿花还中,有七八个人,慢慢地在花海里穿梭着。言溪纳闷儿,楚漠远不是从来不准任何人接近木槿花海吗?怎么那些人可以随便的进去。好像也没有人拦着。
再仔细一看,那些人好像在拿着刀割木槿,就好像专业的收割麦子的人,那木槿在他们的手中,如同被割倒的麦子一样,快速地被割断,扔到一边,堆砌好。
她震惊不已,连衣服都来不及换,快速的跑下楼,抓了一个佣人就问道:“怎么回事?怎么会有人来割木槿花?”
她突然想起那些千里素光一样皎洁纯澈的木槿,心里不由得觉得可以。
那么多年的生长,那么多年的蓊蓊郁郁的生机,成就了这么一大片一望无垠如霰雪一般的浩海花海,怎么说割了就割了,以为是割麦子吗?
“言溪小姐,这是楚先生吩咐的。”佣人礼貌的说道。
言溪的心里又是一震,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根本就问不出什么,从昨天开始,约翰就不在,平时,如果问约翰的话,一定能够问出所以然来。
她心里的想着岑飏,也知道现在约翰伯伯失去养子的悲痛。她深吸一口气,问道:“约翰伯伯还没有回来吗?”
“没有,约翰管家请了假,估计要等几天才回来。”佣人说道,“还有,约翰管家让我转告言溪小姐,请言溪小姐不要太过悲伤,等岑飏先生下葬的日子,他会通知你,让你过去亲自吊唁的。”
下葬?
她的心头狠狠地一刺,一瞬间,悲痛和怆然便将她刚才的震惊冲刷干净。
她没有心情再问什么,也没有心情在去想那些木槿花是怎么回事。一个人失魂落魄地往小别墅中走去。
“言溪。”她刚刚走出去几步,便听到有人叫她。
她转身,看到聂沉匆忙地从紫藤萝的甬道中走过来。他看起来有些匆忙,似乎在赶时间。
“你醒了就好,我特意赶过来看你的。”他走到她身前,仔细地看了看她,发觉她除了有些颓丧和悲伤之外,还不至于一蹶不振自暴自弃,便放下心来。
“有个东西要给你。”他从衣服口袋中拿出一个小小的盒子,看起来没有什么特别的。
言溪接过来,“这是什么?”
聂沉欲言又止,却伸手轻轻地将她抱了抱,“岑飏的死亡是个意外,现在警方和人和楚先生都在调查,我想,很快就会真相大白,言溪,节哀顺变。”
“我懂的,”言溪淡淡一笑。
聂沉点点头,说了有急事,便快速地离开。
言溪拽紧了手中的盒子,慢慢地打开,里面一枚精致的戒指。
她忍不住捂住自己的唇,压抑住从内心深处陡然升涌而出的悲恸,一瞬间眼睛便酸涩湿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