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海兵脸色好看了许多,握紧妻子的手,两人相视一笑。他们经历了那么多,最终破镜重圆,挺好的。
晚上,我在梳妆台前卸妆,顾祁寒从身后抱住我,将头靠在我的耳边,温声说,“老婆,是你邀请二叔、还有阿羽他们参加婚礼的吧?”
我笑着摸他的脸,“对啊,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他现在已经还阳,是个普通人了,我希望他跟普通人一样,有亲人,有朋友。
他将我抱得很紧,头埋在我的脖颈间,轻轻吻了吻我的耳垂,低声说,“谢谢。”
没过多久,我的肚子就像吹皮球一样越来越大,就算穿着宽松的衣服,肚子也能显出高耸的形状,怎么也遮不住。
大四毕业的时候,我成了全校唯一一个大着肚子拍毕业照的学生。虽然总是有同学在身后指指点点,但是每当他们看到出现在我身边嘘寒问暖的顾祁寒,所有的议论声都统统变成了羡慕嫉妒恨。
六月份正是江城最热的时候,我挺着肚子,坐在校园的人工湖旁休息,王晓雅和寝室的几个女生正在旁边兴致勃勃地拍照,看到顾祁寒顶着烈阳去小卖部买饮料,她们凑到我面前羡慕地说,“哇,真是二十四孝好老公啊,我们也想给他生猴子!”
我笑着推她们,“去去,别跟我抢男人!”
毕业之后,赵小可和郝梦谈起了恋爱,赵小可用心专研玄学,郝梦非常支持他,他很快就成为江城有名的玄学大师。
王晓雅和任皓轩结了婚,婚后不久她也怀上了孩子,每天和我一起研究育儿宝典,婴儿用品。
我们两个还口头约定,要是生的都是男孩或者女孩,就让他们做好兄弟和好姐妹;要是生下一男一女,就给他们定下娃娃亲,我们两家当一辈子的好朋友。
然而没想到的是,等到王晓雅的孩子都已经出生了,我的肚子却依然天天挺着,算算月份,足足怀了十八个月了。
我都不好意思出门了,就怕熟人看见,笑话我怀的是哪咤。
我每天都摸着肚子,念叨着宝贝儿啊,你怎么还不急着出来啊,妈妈都替你着急了。
顾祁寒将手轻轻地放在上面,感受着孩子的律动,轻笑着说道,“不用着急,你吃过仙药,孩子要吸收这些养分,当然要慢慢来了。”
听了他的话,我只好把心放回肚子里,继续耐心地等待孩子的降临。
没过几天,就在我和晓雅逛街的时候,肚子突然开始一阵阵地绞痛起来。我发慌地看着自己的羊水流了一地,倒是王晓雅经历过,很镇定地安慰我别害怕,打了一辆计程车将我送到了医院。
等到顾祁寒满头大汗地从公司赶来,孩子已经呱呱坠地了。
我睡在病床上,连动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顾祁寒都没问孩子一句,直接将我抱在怀里,心疼地问我还疼不疼,我满足地依偎在他怀里,撒娇说好疼啊,他眼眶微红,一遍遍亲吻我汗湿的脸颊,声音沙哑地说,“不生了,咱们以后都不生了。”
我知道他是心疼我呢,心里又酸又甜,推了推他说,“去看看孩子吧。”
怀胎十八个月,生下来的孩子看起来跟普通孩子没有什么不一样,皱巴巴的皮肤,哇哇大哭着,怎么也止不住。
顾祁寒坐在我的床边,抱着儿子傻笑个不停,一张俊美的脸上寒冰融化,满满都是初为人父的喜悦。
在孩子出生以前,我外婆、爸妈、还有顾祁寒的二叔二婶就替孩子想了好多名字,可最后,顾祁寒还是坚持己见,用了自己想出来的名字,他说,儿子的小名叫念儿,就是念着我的意思,大名叫顾其琛,取自《诗经·鲁颂·泮水》里的“憬彼淮夷,来献其琛”。
第二天,医院的护士就急匆匆地跑到我们面前,说我们的孩子今天早上起床便下了地,现在满医院地乱跑。
我吃了一惊,“你搞错了吧,我儿子昨天才出生呢!”
“没搞错,孩子父母快来看看吧,你们儿子一个劲儿地往医院仓库跑,怎么也拦不住。”
我一掀被子走下床,却被顾祁寒打横抱起来,他步履如飞地朝着医院仓库走,果然在仓库的门口看见一个小孩子,我的天啊,才一夜不见,这小子怎么就大变样了,皱巴巴的小老头,变成了粉雕玉琢的奶娃娃,眼睛像顾祁寒,鼻子像我,站在仓库的门口哇哇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