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谁让说那些话的是春同学呢?
中文系女生多,爱慕春承的人更多。哪怕是昨日口不择言说出“哪怕春同学病死在寝室”的麻花辫,眼眶也跟多数人一般红着。被喜欢的人一巴掌拍到地缝,滋味可想而知。
从校长室闹出来的动静,中文系院长听得真真的,平地栽了这么大的跟头,老脸感觉快要丢尽了!
有学生气不过跑到他面前哭诉,想要院长主持公道,结果被骂了个狗血淋头,那些,便是后话了。
且说至秀一刻不停歇地往校长室方向跑,楼下门口,春承抱着她的药罐子看着从不远处跑来的女孩子,想要张开双臂抱抱她,却顾忌着人来人往,不方便。
到底是在学校,哪怕再亲厚,都不能触犯校规,更别说她刚当着建筑系师生打得燕轻死去活来,校长罚她誊写十遍校规,这处罚不痛不痒,却是正儿八经的警告。
一口气跑了很远,至秀站在春承一臂之距,胸前剧烈起伏,她额头染汗,整个人冒着一股热乎气,看着她,春承坏心眼地想到了刚出炉的包子。
“你……你笑什么?”至秀也知自己难掩狼狈,可她就是开心,满腔的喜悦若不散在风中,她怕见到春承,会控制不住亲她。
少女亮晶晶的眼睛带着羞涩意味,极力调整呼吸。跑过来的时候不觉什么,乍然停下来那分潮红涌上脸颊。
春承侧身替她挡着探视而来的视线,眸光低垂,望见那起起伏伏的绝美景致,她递出锦帕:“笑你可爱呀,擦擦汗。”
“多谢。”至秀含笑接了,额间细汗被她一点点拭去,染了汗的帕子被快速收进口袋,她小声道:“我洗了再还你。”
“不用了,就当送你的好了。”见了她,春承原本还有两分紧张,可一想到刚出炉的包子,脑子里禁不住开始浮想联翩。想来想去,就不知紧张是何物了。
然而至秀面对她,要用强大的克制力才能做到与往常无异。其中辛苦,不足为外人道。
呼吸恢复平稳,她温温软软道:“你还有事要忙吗?”
“有。”想到带在身上的回信,春承道:“我得去趟书室,秀秀要不要陪我?”
她们默契地没再提那日游船之事,更没有谈论这两日近况,看似平静,皆因内心的波澜壮阔被极好掩藏。
书室……
至秀笑容甜美:“要!”
走在学校的林荫小路,桂娘不知何时走开,身边仅余气质文雅的女孩子,且这女孩子,还是自己第一次动心喜欢的人。春承无意识摸着猫耳朵:“我病还没好,这次回来的急……”
她话没说完,至秀目不斜视地伸手精准地探在她脉搏。
两人谁也没说话,清风徐来,女孩子发丝飞扬不时撩过春承侧颈,春承不敢再如往常一般提醒她。
“还好,也是我前日走得匆忙,忘记留下药方,稍后我给你开药,过不了两天咳嗽就彻底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