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的春承放纵玩乐的天性,然浸淫骨子里的东西,仍旧在。
面对这样的春承,至秀不得不仰起头直视她的眼:“没错,我要的就是你心疼。”
“已经很疼了。”春承叹息一声,做不到继续冷脸,抿了抿唇:“秀秀用情至深,我……”
“你喜欢我就够了。”至秀不想听她继续说:“我回东院了,你想我了,记得来找我。知道吗?”
“知道了。”她长臂一伸拽住某人翩飞的衣角:“秀秀白玉无瑕,就当我不喜欢看你身子有疤,你要纪念,我在心里为你念着,你不是要我管着你吗?那我管了,你听不听?”
至秀沉默半刻:“后背有疤,你觉得难看吗?”
春承呼吸一滞,谨慎回道:“不难看,你怎样都好看!”
少女倏尔展颜:“好吧,那我考虑考虑。”
紫竹林荡起徐徐清风,春承呆呆伫立原地,只觉被一人当做生命来喜欢,这份情,重如高山,容不得她有一丝错负。她出神良久,一只手轻轻抬起落在心口:“秀秀……”
从竹林拐了三道弯,回到闺房,至秀将自己关在房门,神思恢复清明,手里捧着一盏香茶,唇角不自觉扬起。
她如何不晓得春承是在故意逗她,拐角处那一撞,要说疼,她胸口也疼,可断不是春承那样夸张的疼法。
聪明的大小姐神色迷离地微捻指尖,脸颊慢腾腾地浮上一层潮红,哪怕春承内里做了多层遮掩,可掌心相触,那分绵软依旧刻进了心里。
说起来,还是她占了便宜。
至秀无声轻笑。
房门被敲响,打断少女甜蜜的情思。
至夫人迈进房门,眼见女儿面若桃花,张口问道:“春少爷来找你了?”
略过那些不可说的,只捡着能说的三言两语说清楚,饶是如此,至夫人遗憾地耷拉着眉眼:“阿秀就是太纵着他了。”
“不然呢?”至秀笑道:“她已经承认想我想得不得了了,我若不回应她……”她手托着下巴:“我怎么舍得不回应她?留她一人生闷气。”
“生闷气?”至夫人后悔光顾着写东西没把人看牢了:“他哪里是在生闷气?要娘来看,春少爷这会八成要开心疯了!
你们初初定情,你不舍得他生恼,转念来想,他如何舍得生你的气?
正是小年轻缠缠绵绵情意生发的时候,莫说你存心捉弄他,你就是欺他、打他,跳到他头上当女大王,他都不会觉得你不好,反而欢喜。”
至夫人捂脸叹息:“阿秀,你上当了呀。”
这说法听起来新鲜,用心分辨,至秀哪能不明白其中的道理?她暗道:左右也不是第一次上当了。
这等心思要被至夫人知道,恐怕又要耳提面命地教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