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承安就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走到裴苡微跟前,拿起酒杯,低声对她耳语了两句。
裴苡微脸颊红了红,嗔怪的看了他一眼,美目中,尽是数不清的深情。
唐夏紧紧地握着拳头,指甲掐着掌心,用**的疼痛,来转移那颗千疮百孔的心。
“太……太太……”
卢彦显然没想到会在这儿遇到唐夏,他手里拿着一件貂皮大衣,满脸尴尬。
唐夏回过头,眼眸深沉如水,静静地,没有一丝情绪的看着他,不悲不喜,卢彦脸皮发热,眼中愧疚难当,可望着这双眼睛,他连道歉都说不出口。
唐夏没有跟他说一句话,擦肩离开,卢彦看着她萧瑟的背影,紧了紧手里的大衣,这些年,他比谁都清楚唐夏对殷承安的这份深情,多少男人求之不得却被他弃如敝履,他抬眸深深地看了一眼殷承安怀里的女人,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希望到时候殷总明白的时候,不会后悔吧。
那件貂皮大衣,披到了裴苡微的肩头,殷承安仔细的帮她拢了拢,低声道,“都说了,没有那么多讲究,非要穿得这么薄,你现在刚刚入职,以后会有很多像这样的场合,慢慢磨练,不要勉强自己。”
裴苡微垂下眼帘,轻声说,“人总要学着变得坚强,毕竟没有谁会一直守在你身边不是吗?”
殷承安心里一疼,忍不住摸了摸她的脸颊,“总会有人的。”
裴苡微微不可闻的蹙了下眉,这个表情一闪而过,很快又变得温顺礼貌,她笑了一下,语气轻松道,“你去那边找你的朋友吧,都叫了你好几次了,总跟我呆在一起像什么。”
殷承安看着那边冲他招手的青年,犹豫了一下,问她,“你一个人没关系吗?”
她笑,“你不是说了,我迟早要适应,没事的。”
等到殷承安离开,她的笑容,才一点点收敛起来,目光直接越过人群,定焦在远处一抹孤寂的人影上,她拿了两杯酒,勾着唇角,缓步走去。
唐夏还在看着池水出神的时候,一双红色尖头高跟鞋突然倒映在池面,往上是一双白皙修长的腿,轻风扫过水面,漾起层层波澜,人影也变得扭曲起来。
“好看吗,承安为我挑的鞋子,这么多年了,他还记得我的尺码。”
温柔的女声,此刻听在耳里,却犹如索命的恶魔,让她窒息。
唐夏缓缓抬起头,看着眼前盛装美艳的女子,眼中的情绪终于有了波动,“你像个野鸡一样,到处炫耀的样子,他知道吗?”
裴苡微没想到唐夏嘴里会说出这么难听的话,一时间也怔住了,但很快脸上就带上一丝愠色,目光也沉了沉,冷冷笑道,“那也比你这只家鸡强,承安说,他连碰都不想碰你,三年活寡不好受吧?”
唐夏脸色一白,手指在身侧紧握成拳,心头屈辱难当,面上却愈加平静。
“你来就是想跟我说这些吗?”
“当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