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然十年过去了,我多年未吃这鸳鸯卷,实在记不清其味,多谢公主惦念,让我想起这道菜。”
裴渡夹了一块鸳鸯卷,却是放到身侧人的碗中:
“尝尝。”
谢栀夹起,不忘说句:
“多谢大人。”
她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顾着消灭眼前的饭菜,却不料上头那位贵主将话头转到了她的身上:
“五郎,看着你如今有了喜欢的人,我心中真是欢喜。荔淳姑娘,他从前的日子,过得可如苦行僧一般,你可要好好对他呀,若他以后欺负了你,你也尽管来找我!我替你出气。”
谢栀乍然听到这番话,忙站起身:
“多谢公主美意,妾出身卑微,愧不敢当。”
“说来呀,五郎也是真喜欢你,他从前最擅抚琴,在赵府时最爱的琴便是一把名唤“荔淳”的琴,可赵老太师却说他不务正业,直接将那琴直接砸了,后来,我们都再未见他碰过琴了。”
公主笑吟吟打趣他。
裴渡面色不变,只道:
“当时没想那么多,不过随口取的而已。”
一旁的谢栀看着他那深刻英隽的侧脸,心中却冷笑。
她算是明白了,裴渡怕是要时刻提醒自己,对待自己,要同那摔毁的荔淳琴一样,不可沉沦,也不可生出妄念。
谢栀的目光便有些意味深长了。
大人每天夜里喘着气叫这两个字时,不知有没有想起两年前对她的唾弃呢?
多讽刺。
“荔淳姑娘,你听过五郎弹琴吗?”
谢栀想起她第一次到仰山台当差时,便是在书房中见的裴渡。
那时他坐在那一方小池边,似乎正在抚琴,可也只见过那一次。
后来她在仰山台住下后,便从未见过裴渡再碰那琴了。
不过望向公主求知的眼神,她还是道:
“公主,妾未曾见过大人弹琴。”
公主笑笑,也不再多言,只依旧同裴渡谈论那些往事。
用完饭,裴渡带她往青雀庭走,在半路忽然停住:
“给你取这名字,不过是即兴而已,没有把你当物件的意思。”
“随便,我只求大人信守承诺,大人知道我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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