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护卫见他安然无恙,也是一阵激动,尽管几人心中并没有多担心。
裴渡若是真会这般轻易出事,那也不会坐到如今这个位置了。
长明匆忙上前,拱手禀报道:
“属下来迟,请郎君恕罪。”
“无妨,其他人怎么样?”
裴渡问道。
“郎君放心,车队昨夜已经临时在附近的驿站安顿下来了,祁陵公主也无大碍。”
“好,把那几个西戎人的尸体抬走,仔细研究一番。”
“是!”
裴渡吩咐完事情,回到山洞中,用狐裘披风将谢栀裹好,在众人跟随下,策马前往落脚的驿站。
谢栀一路都跟个乌龟似的缩在他怀里,到了驿站中,第一件事便是要来热水沐浴。
等沐浴完,换上干净衣裳,她才觉得通体舒畅,坐到榻前烤火。
见裴渡从外头进来,带着一身寒气,她道:
“大人,你昨日也没沐浴,快去洗洗。”
裴渡呻笑:
“方才在马上抱得那么紧,如今倒是嫌弃我了?真是翻脸不认人。”
不过他倒没有拒绝,脱了外裳入内沐浴,谢栀隔着一层薄薄的屏风,见他将衣裳脱光,踏入浴桶,便急忙走到屋外,让下人叫来清圆。
清圆昨日担心了她一夜,见谢栀平安无事的回来,眼眶立刻红了:
“姑娘,我再也不睡懒觉了,今后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守在您身边。”
“行了,你别顾着哭,我有一桩要紧事要你即刻办,去把我叫你带在路上的药材熬了拿来,记得低调些。”
“好,姑娘,我这就去。”
看见清圆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谢栀立在栏杆处,透过半开的门望着屏风后的裴渡,心中有些焦躁。
栏杆处风有些大,她正要进屋等着,对面的房门被打开,祁陵公主一脸紧张的面容出现在谢栀眼前。
她扶着侍女急匆匆过来,看见谢栀没事,掩面而泣道:
“真是太好了,还好你没事,我是来同你赔罪的,昨日我神智不清,这丫鬟居然做出那样的事!虽然是为了我的安危着想,却也实在可恶!我夜里喝了药清醒过来,担心得一夜无法入眠!”
她说着,哭声渐大,身子也脱了力般渐渐矮了下去,看着竟然是要倒在地上。
眼见楼下大堂中的一群人皆被公主的哭声吸引,目光朝这头看来,谢栀急忙将她扶起:
“公主,您先起来吧,这若是被他人看见了,妾有十张嘴也说不清。”
祁陵公主朝四周望望,露出一个哀婉的笑:
“哦,原是我在西戎伏小作低惯了,一时没注意到这些,那进屋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