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期邈又睁开了眼睛,她衣服已经成了破烂,只能堪堪遮挡住关键的部位,但她没法关心自己的情况,眼眸微眯地看向前面的状况。
暴雨中,土地里,一个个像是从土里走出来的男男女女,身披黑色兜帽,脸上全是烫伤后的痕迹。
他们像是毫无意识的木偶,又像是追逐光影的蛾子。
麻木灰暗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她,一个黑暗世界里的唯一光源。
她们行动迟缓,好似还没适应这人形的身体,可李期邈却像是定住一般,不得后退。
“呵呵,呵呵。”她们嘴里发着没有意义的低吟,越发靠近,那些被火灼伤过的痕迹好像流动的焰火,让她目眩。
她试图呼唤出丹田中的那把射日神弓,那弓却像是一直未存在一般,没有任何的动静。
那群从土里爬出来的奇怪男男女女,脸上的水渍慢慢变干,爬满全身的烧伤逐渐变少,她们的动作越来越快,越来越快,由走变跑,最后飞了起来,向着她冲了过来。
越靠近她,她们的面貌逐渐变成了她的模样,如同复制粘贴一般,密密麻麻的,如同一个个巨大的蜜蜂复眼,从四面八方而来。
李期邈面色发白,紧握着双手,死死盯着那一副副相似的人脸。
碰,咚,咵咵咵。
拳头,双腿,以及头颅,只要能动的四肢都被她当做了武器,咬紧牙关,一拳又一拳地打退着蜂拥而至的敌人。
可,打退了前面的,后面和头上的敌人们拉着她的头颅和腰身,想要将她撕裂开来。
她双手使劲,像是陀螺一般疯狂撞击着想要她身体的怪物。
碰,碰碰,碰碰。
她头晕目眩,像是摆在木座上的舞者,脊背被木头穿透,只能机械着重复着别人事先调好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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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旋转,伸手,双手向上向下向左向右打去。
她的双手已经不同程度地受到了撞伤,破皮后,又磨了肉,滴滴答答地落在了地上,深处可看见那森森白骨。
她好像没有感觉到痛觉一般,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即使是死,她也要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不会让这些怪物得到她的一只胳膊。
她的身体如同即将要被五马分尸一般,疼痛以及骨头的错位,让她眉头紧皱,她看着自己毫无办法离开的原地,想要往前迈步,却有种脊柱拉扯的痛苦。
原来,她这脊椎就是那固定舞者的那根木棍啊。
舞者被木棍固定,只有在木座上才是完整。
人类没有脊椎,只能像个蠕动的爬虫一般苟延残喘。
她的后背突然被一只怪物猛烈地撞击了一下,只听那咔嚓一声,剧烈到能够让人失去知觉的疼痛从胸口传到大脑。
她的脊柱裂开了。
维持不了站立的姿势,她瘫倒在地上,下半身却牢牢固定在地面上。
她保持着爬服的状态,做出了一个令怪物都疑惑的举动,她直接抱住一个怪物的头颅,让她将自己的双脚也撞成骨折。
砰,那怪物消散,她双颊苍白,脸上却浮现出奇怪的喜悦来。
她用手抓着一个怪物的脚踝,在她张着嘴巴要将自己吞进去的时候,她一个借力,从她胯下过去。
她像是个被切割成一块又一块的蚯蚓,在地上用着两只还能动的双手,穿梭在那些怪物的脚下。
怪物们只是愣了一秒,便趴了下来,四肢着地,嘴巴向下,试图用尖牙咬掉那试图逃跑的肥肉。
可是李期邈一获得自由,便疯狂挥舞着两只胳膊,抡出了火星。
她穿过一个一个想要啃咬自己的怪物,只用拳头打了一下,将她们的手她们的嘴都打歪之后,毫不恋战,就钻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