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重新刻了回去,整晚不睡觉,就看这刻印何时会消退,结果自己莫名就中途睡着了,等第二天那刻上去的印记又没了。
他连期邈的样子都快记不得了,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轻易不可自伤。
他用刀一刀一刀地划在自己手臂上,在手臂上划出血淋淋的李期邈这三个字。
第二天名字消了大半,只剩下李字,他又加重了那条血痕,越来越深,越来越深,最后深可见骨。
等到后面,他已然忘记了画在手上的人名是谁,却知道他一定是他最重要的人。
失去记忆的他延续了他的本能,慢慢地,岁月也败给了他。
“哦,我知道。”他摩挲着胳膊上已经成为刺青的“李期邈”,心里不免有些感叹,上天不公,让期邈忍受劫难,一遍遍打断她的傲骨,却又给她一线生机。
他宁愿经历这一切的是自己,不管惩罚是什么,遗忘的苦实在难以下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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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该不会去哪个深山老林修炼去了?现在是脱胎换骨,以前的受的伤,养的肌肉都没了?”闻笙箫打趣道。
“你怎么知道?不过虽然有些区别,但也大差不差。”李期邈掀起自己的衣袖,将手臂露了出来,胳膊白皙,瘦长,粉红点缀在关节处,她其实有点肌肉的,只是微微鼓起,并没有特别夸张。
“你看我还是有肌肉的,这都是我这半个月锻炼出来的,可难得了。”
闻笙箫记得在左手胳膊侧面有个贯穿半个胳膊的伤疤,是曾经她救他时候留下的。
现在那个地方变成了一串漂亮的小痣,连成了北斗七星的模样。
闻笙箫耳根有些发烫,将她的衣袖放了下去:“好了,好了,证明你没有耽于玩乐,有好好锻炼了。”
“当然,虽然上朝是起的比鸡早,但别的大臣坐车去上朝,我可是跑着过去的。”
闻笙箫想到了李期邈在大街上穿着官服疯狂赶路的样子,不知为何有点尴尬。
“这还是不用了吧。”
“我也这么觉得,不然老收百姓们的吃的我也不很不好意思哈。”李期邈十分赞同地道。
闻笙箫:嘿,这情况好像跟他想的不怎么一样啊。
“我经常跑着上朝吧,碰到起的早的店家,总是会打声招呼什么的,或者让卖包子的给我留一份什么的,有时候路见不平,也会一耳刮子过去,打的那贼人七荤八素的,最后离开,不带走一片云彩。”
李期邈叉腰笑道:“结果我就这么出名了,那卖包子的老板死活不要我的银钱,我偷偷地将钱扔到了他的存钱的盒子里。”
该说不说,她这首暗器使的是出神入化啊,趁其不备,攻其大本营。
闻笙箫赞许道:“准头不错。”
“那是!对了,对了,萧萧,你最近都没在京城,难得回来了,我介绍我对象给你认识认识,哦,人你应该认识,就是我那个青梅竹马,不过他本来是男生了,就是出了点状况,作了几次女孩子打扮。”
闻笙箫抬腿的动作忽的一顿,他略显震惊地看向李期邈:“你说的那人,该不会是言宣?”
“对啊。”李期邈点点头。
闻笙箫:现在心情就是过于复杂,他捧在手心里的白菜学会了猪那一套,本以为她去拱了颗白菜带回窝里,结果没几天,白菜悄然一变,成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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