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昀装作责怪,撇了眼娇妾,又笑着对谢青嘉道:“幺幺都不爱哭了,你娘就是还是这般爱哭。”
“对了,过几日,公主府请帖谢府去参加游春会,爹鞋你去。”
谢青嘉碾头后垂睫。这堂妹的样子她装得也不知道像不像?
但二叔声音中总算是消了几分顾虑。她想,大抵是圆过去了。
三日后,草长樱飞。
阿环出行前,和谢青嘉一再表明她当日与谢昀夫妻二人所表露的姿态有七八分像谢青芜,还借力夸谢青嘉学人得很快。
马车中,谢青嘉只是浅浅抿唇笑着。她哪里是学得快,这话换做在沧州,在师兄们面前她是半丝也说不过出来的。
“你们家小姐以前一直是这样的吗?”
当时,她脑子中浮现出的人是曾经在武馆黏她许久的一个邻居家的小妹妹。
只有极其受宠的人才懂得如何肆意撒娇。
说到这,一旁的阿环的话叉子就像是打开了。她本来就缺失一个机遇和这性子冷淡的姑娘谈话,如今有话说,像雀儿一样说个不停。
听着堂妹以往的趣闻,谢青嘉笑着,却笑得不深。
记忆幼时,父母死前她也曾时撒娇过,后来被干爹抚养。干爹对她很好,可也对她十分严厉,寄以厚望。
后来,她学会克制住委屈情愫,练武累了擦伤了都往肚子里吞。
想到此马车停了,踏春地点到了。
京城外,杨柳白絮飘飞。
一旁拿着纸鸢的绿衫少女小踱而来,桃腮薄汗,双髻上簪着桃花粉珠,看上去明媚动人。
阿环在耳旁小声提醒谢青嘉,悄声:“她是尚书府的苏小姐,是小姐你儿时玩伴。”
“夫人受寒没来,其余人都不太好搭话,小姐以前和苏小姐情同姐妹,你跟着苏小姐随意逛逛就行了。”
阿环又小声道。
谢青嘉站在远地不动,她不太会和不认识的人装样。
忽然,像是识破了她似的,苏沢棠一双桃花眼微弯,自来熟得环着谢青嘉的手臂,娇哼声:
“怎么,谢青芜,你是要装作不认识我吗?”
……
“没…”
苏沢棠不给她反话回应的机会,拉着她往前方的芙蕖水泄中去。
谢青嘉被人央着坐在水榭中,湖水蜻蜓点点涟漪,眼前神怡,鼻尖新绿。很快,她便适应了这里的宁静,然而这位苏姑娘目的却不在此。
她有一搭没一搭的找自己聊天,都是些寻她麻烦谢青芜与她二人的回忆,谢青嘉以记不得了搪塞过去。
苏沢棠泄了气,向远处眺望了一眼,回过头倏地眼前一亮,十分期待:“你有喜欢的人吗?”
“不是对亲人的那种喜欢,是对心上人的那种喜欢!”
少女天真,问出的话让谢青嘉堵口。
她不知道这姑娘为何要问这种问题,谢青嘉有许多喜欢的人,偏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