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畅所欲言,想骂谁就骂谁,包括皇帝。
“这小儿,放他去兴云山庄,反而养壮了他。”程博简脸色阴沉。
乔敬轩道:“还好,宫里还是太师您的天下,太后和皇上并不亲近,亦不一条心,倒是无妨。内务也是徐超喜一手抓着,他比成汝培稳重,不易翻船。”
程博简被他一提醒,才想起自己还忘记了太后,点点头:“今日被搞了个猝不及防,太后那儿倒忘记知会。”
于是叫了府上的贴身随从,立刻进宫,叫太后安心颐养,不用操心前朝。
乔敬轩听着有些纳闷:“太师您反正不联合太后,反而去宽太后的心?”
“太后性子急,怕她乱了方寸,反而坏了大事。”
“今日迅亲王和张研叶霄二位尚书,都被卸职,太师您就这样干看着?”
程博简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丝鄙夷之色:“也不知皇帝哪里学了一招半式的治国理政之术,却不知欲速则不达的道理。我且避避他的风头,让他胡折腾,折腾到伤筋动骨,百官自然就不干了。明日聂闻中必定闹朝,且看有多少人附和。”
乔敬轩顿露崇敬之情:“原来太师早有对策。莫非明日早朝,太师还安排了好戏?”
程博简看他一眼:“对策谈不上,静观其变吧。”
果然程博简的信儿递得及时。
无双殿的孙太后,已经气呼呼地换了衣服,要冲到长信宫去拿皇帝问罪,问问他为何好端端一下子卸了三位大员的职。
还没走到无双殿的前院,太师府的人急匆匆赶来,赶得满头满脑的汗。
经由一番巧舌如簧的劝说,孙太后终于被劝回了无双殿。但气还是没消,往鱼缸里投了好多鱼食儿,吃到鱼都懈怠了,才由连翘扶着回到了寝宫。
“太师不让哀家去找皇上的麻烦,但没说不能见别人啊?”
无聊的太后,必定要生些事,才能消解这心头的郁闷。
连翘哪会不知她的心思,笑道:“那是自然,平常太后见什么人,自然现在还是可以见什么人。要不,宣几个贵妇进来说说话?”
孙太后却呵呵一笑:“贵妇?闲得发慌的那种?何必出宫去宣,宫里头就多的是。”
一掠鬓角:“去把淑妃叫来玩
玩。父亲还没老呢,就要告老还乡,不知道她心情如何,哀家好好安慰安慰她。”
任天下闹腾得再厉害,该来的黑夜,也不会迟一分一刻。
最后一抹余晖终于从长信宫高高的檐角褪去,长信宫的宫人们已在每一处宫殿廊下张起宫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