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在宫里时间久了。她也略略听老宫女们讲过一些当年传闻。
靖宁宗传位于秦栩君之前,秦栩君的母妃离奇病逝。而他当了太上皇之后,陪伴在他身侧的太妃们陆陆续续地也先他而去,只剩了雅序长公主的母妃安然幸存。
人人皆有自己的猜测,只是不会说出口。
而那个被靖宁宗百般维护、甚至为她扫清了一切障碍的孙世樱,此刻正在无双殿的榻上躺着。
这几日,她生不如死。身上的皮蜕了一层又一层,痒又抓不得,新肉生出来,却又极嫩,最最细软的丝绸,摩擦着都疼。
连翘安慰她:“听说皇上往江南寻名医去了。一路快马不停歇地将名医送进宫,想来快到了。”
孙太后烦躁:“等这病好了,哀家出宫去,寻个行宫住着罢了,不想再见皇帝。”
说得好像皇帝愿意见你似的。
连翘用绞了冰水的冷帕子在她身上轻轻按着,减轻些痛痒,又道:“奴婢一直不敢劝太后,早就不该听徐超喜那厮的挑唆。皇上与您虽不亲厚,却也敬您孝您,本可以相安无事的。”
孙太后深深地望她一眼,半晌才哑声道:“不可能的。你不懂。”
长信宫里,秦栩君也说了同样的话。
“不可能的。小菱,你不懂……”
何元菱温声劝道:“我知道皇上不在意名声,但大靖以孝治天下,皇上不能让人抓着把柄。等太后治好了病症,送去五台山修行也好,送去先帝那儿守陵也好,派人严加看管就好。对天下百姓也好交代啊。”
秦栩君缓缓搁下手中的笔:“小菱,知道朕那句‘去你的蛋’是哪里学来的吗?”
“这不是……千古之谜吗?”何元菱开了个玩笑。
秦栩君牵了牵嘴角,却笑不起来。
“朕幼时,和太监玩躲猫猫,躲得太远了,躲到了一间废弃的宫殿中。哪知,那宫殿中竟别有洞天,重重帘幕后,是舒软的床榻与锦被,程博简与孙世樱翻滚其上,毫无遮掩……”
何元菱愣住了,她从没想到,幼年的秦栩君竟然撞破过这二人的奸情。
“他们发现你没?”何元菱不由问。
秦栩君摇摇头:“没发现。彼时朕年幼,亦不懂□□。只听程博简说,‘樱儿泛滥如斯,定是想我了’,孙世樱回,‘去你的蛋’。朕以为程博简在欺负孙世樱,不敢惊动他。赶紧跑回母妃那里,想叫母妃去劝架。哪知母妃一听朕的描述,吓得当场失色,捂住朕的嘴,叫朕从今往后都不能吐露半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