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还没出水,抓紧银簪,稍微调动手腕,再把银簪扎进他的手背——
洛舒予这么想着,手上也是如此准备着,就在这时,一直没反应抱着她的人动了。
司清泫不知抽哪门子疯,他的手抓住了她的手,一边拥着她一边主动带领她朝上游起来。
那根银簪的辉月抵在两人的掌心之中,他像是用力拥抱她勒得她肋骨都作痛般,与她用力地十指相扣。
她痛的张嘴,一串咕嘟的泡泡溜进水中,发丝牵绕,他看向了她。
少女嘴唇轻启,锁紧的眉头显示着痛楚,刚才那个冰冷冷盯着他的人终于鲜活起来。
对,不要光是冷冷看着他。
要疼便疼的狠一点吧,司清泫未能清醒,他只觉这是梦境。
觉察到洛舒予没有消失,他又开始期待这梦亦或是地府中的幻境久些,让他和她再多在一起待久些。
只是为何如此真实,她扎过来伤口的一点钝疼,水中不能呼吸,提醒着这里不能久留。
司清泫一面拉住她向上游,一面看着她的脸庞。
疼吗?十指相扣,辉月抵在掌心咯地他也疼,可不及她抛下他的千万分之一。
少女满是抗拒,手在挣扎,眸中怨恨,难受得仿佛再度要昏过去,然后消失。
他不准!
司清泫手上力道不减,另一手扣住她的后颈,拖着她胁迫她令她抗拒不得地仰起头。
而后他低下头,快速地吻上她轻启的唇。
两人鼻尖处水流湍湍,他心无杂念地给她渡了口气。
只是,在瞬息之间,司清泫感念着唇上冰而软的触感,流进五脏六腑的温血刺地他心脏生疼,分离时不由自主地咬了那时常浅粉不涂口脂的唇畔。
别走,别消失。
这咬唇的力道稍微有些重了,带着他自己也没察觉到的泄愤。
“哗啦——”
“哗啦——”
水面破出来了四人的人头,接着是身子。
他们团成团的拥簇似的,岸上人下意识朝动静的方向看去,呆愣后开始惊呼。
“救上来了救上来了!”
“快快快!”
“司家三郎在哪儿呢?”
“那儿啊,哎他怎么抱着那个姑娘啊?!”
“那是谁啊?”
“不知道,谁知道,能得司家三郎相救挺有福气的。”
“话不能那么说,你忘刚才司家三郎怎么掉下去的了吗?定不定她的罪还难说呢!”
“到底谁家的女儿啊,也不知这么一来是福是祸……那长公主之女不会……”
“快别说了,这也是你我能说的?”
“……”
听到这话的人扭过头跟说话的人对视上,面面相觑。
可要知道,长公主之女长至十八,就等着跟司家三郎定亲,谁敢不长眼送死惹得她不快。
他们小幅度的跟旁边的人指点讨论起来,不敢直白。
“那姑娘是不是晕过去了?”
“好像是……”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