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地方早就关门了,钥匙还是他找刘延姝要的,马上就要歇息的刘延姝被他这么个不速之客从屋顶上跳下来的举动吓得不轻,找钥匙时,刘延姝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把钥匙给了他,还说若有一物损坏定要趁他不备把苏若洵给拐了。
连柔身上衣服脏得很,可她毕竟还是有自己的傲骨,所以脏的仅仅是自己的衣服,即使再怎么不便,她也是会去到溪河边洗个澡。
“我见到苏政息时,他已经疯了,与我熟络后,他炫耀似的说了许多语无伦次话,其中有提到若洵,他说若洵是他的小妾,甚的他喜欢,伺候的很好,这些话,说了不止一次。”
“除此外,他那些疯言疯语还与你有关的就是赤瑜卓奕二人了,对了,卓奕现在是捕头了,和以前完全不同了,呼来喝去的,与你的作风比起来,他确实更像个拿拳头说话的捕头,至于赤瑜,他与卓奕原本该是一路人的,可不知怎的,他也沦为了阶下囚。”
“在苏政息话里,赤瑜卓奕都是他的人,不过赤瑜不太忠心,卓奕忠心些,他还说,他答应了卓奕提携他的。”
“至于其他的,我听了也难以明白究竟是什么话,想和你说的,就这么多了。”
令以明听了这些话,居然笑了笑,“你要说的就是这些?”
“我知道这些都是废话,可是你也该知道,我活着最熟悉的就是这些废话里的人和你了,我可以死,不过我要舒服的死,不把那些废话说出来膈应你一下,我死都不瞑目。”
笑容是个很神奇的神情,可以让人愉悦也能叫人寒心,令以明刚好卡在这中间。
以连柔的性格,真让他一点不愉悦的思绪都没有才奇怪,现在这种被白眼狼又捅了一刀的感觉虽然难受,不过这才是白眼狼该做的事。
就像苏若洵,以她的性格,无缘无故变得嗲声嗲气的也是不合常理,虽说他也有些许盼望她能够温柔些,可是她要是连他在瞪着令钰时都不做出点护着令钰的反应来,他可真是会怀疑眼前的是谁。
连柔大笑着,张扬肆意,没有一点遮掩,末了笑出几滴泪来,掏出一条细链子,说道:“我会自己走到官府那自尽,你不信可以跟着去,到时候我的尸身应该是会由官府的人处理,不能留个完整尸骨也可以,这链子你帮我好好存着。”
不是请求也并非是趾高气扬的吩咐,不过确实就跟知道他会答应她这遗嘱一样。
清晨,有人发现官府前有一条女尸,顿时闹得沸沸扬扬的。
晨光熹微,苏若洵睁开眼,见身边有人,好没气的捏着他的鼻子,等他醒来后,一点也不慌张,还轻声问,“做什么呢?”
“还好意思问,你还好意思问我做什么?”苏若洵松开手,觉得没让他呼吸不过来一点成就感都没有,“你昨天去哪了!又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一整晚都不知道去哪了,跟贼一样!”
“去见了个故人,一下就聊的不记得时间了。”令以明笑笑,不等苏若洵消气就强硬的抱住她,死死圈在怀里,“横竖也醒了,不如陪我说说话吧。”
“还说?你昨天聊了那么久现在还有气力说啊?”
“嗯。其实我是很喜欢说话的。”
“真看不出。”苏若洵打了个哈欠。
“我还有很多事你不知道呢……”令以明深吸了一口气,“那些要都被你发现了,可如何是好?”
“如何是好?那就先让我看看你那些面有多少我是能接受的,万一有什么天理难容的,我就不要你了!”
苏若洵话毕还嗤笑了一声,过了会儿见令以明不说话,她艰难的转过身去,说道:“怎么了你?就你还能有什么见不得我的事?就算你觉得我不能知道,可实际上我应该也能很轻松的接受,你不要太小看我们之间的关系了。”
“不是,我只是在想,既然你想象中能不要我,那若是你有什么不能让我知道的一面呢?我该不该不要你?”令以明微微抿唇,正经的让苏若洵气不打一处来,“还敢不要我?你夜不归宿我就这么让你糊弄过去了你还敢不要我!?”
“我说你说的话怎么还带着气,原来还是怪我昨日不见了,没能好好伺候你。”令以明翻身,手撑着,身子几乎压在苏若洵身上,苏若洵见他不正经,直接翻了个白眼,“你这伺候说的也太阴阳怪气了!”
“是吗?”
这不能怪他,要怪就怪连柔,都是因为连柔那些话才让他不自觉的多想了这两个字。
其实她以前怎么样都好,对他现在而言都是一样的,只要是她就好了。
只是如果真有那些过往的话,他该怎么办呢?她肯定是不喜欢的,他要怎么做,才能让她尽量不想起来呢?
“说实在的,我很讨厌这个字眼。”苏若洵见令以明有点轻浮,不太开心的推了他一把,苏若洵立马转换了姿势,在她身边一手撑头的看她,“连丫鬟说的时候我都不爱听,何况是你,什么伺候不伺候的,就换个好听些的字眼?照顾,行吗?”
令以明垂下眼,“好。”
伺候这个词真的太卑贱了,一说出来就低人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