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羽的手指动了动,被树枝割得生疼。
她怎么觉得这小玫瑰极力在抹黑自己呢,她可没有蠢到真喜欢上自己的俘虏。
何况她们止于亲吻,界限画得清晰明白。
“再过几日,是例行向楚将军报告的日子,束素会来到军营。希望公主能偷出楚夫人的兵符当场毁了,在我这王爷面前,楚将军定然是要恪守军规,把你处死的。而后,我会派人将公主救出,换以死人。不知,公主可满意?”
明束素说出自己的计策,尔玛点了点头,却又摇了摇头。
“我是剜族的公主,是你们最重要的筹码,难道楚羽真舍得杀我?”
明束素紧了紧朱袍,夜更深了。
“自然。楚夫人是军人,是楚家家主,而兵符既是兵权象征又是她们楚家的家传信物,若是兵符有恙,即便那人是当朝皇上,楚夫人也会将他立斩。何况,尔玛公主并不是剜族唯一的公主,杀了你还可以挑拨剜族内部的关系。”
楚羽不由得内心点头,明束素看得清楚,计策也好,只是,她为何要和剜族交易。
是想借剜族之手打击自己,而后从中获利么?她自己的军马还不能掌握透彻,而楚羽手下的兵马才是绛雪甚至整个朱朝最重要的防线,若是丝毫不慎,便是引贼入室,这等于是在豪赌。不客气地说,明束素是太过自信了。
“若是你的意中人做了同毁兵符一般伤人的事,你会杀了她么?”
尔玛有些失意地问道。
她对楚羽也谈不上喜欢,只是听闻楚羽会毫不犹豫地杀了自己,仍是有些不大快意。或许,她是喜欢楚羽的吻和身上气息的。
“她不会。”
明束素笃定道,她的眸子在月光下水亮清澈,漂浮着轻轻浅浅的情意,难得温柔。
“若她做了,我会找法子补救。若她非死不可,我也断然不会独活。”
目送朱红鹤袍远去,尔玛叹了口气,走到楚羽藏身的树丛旁,轻轻踢了踢树枝。
“楚佳人,你真会杀了我?”
“会。还有莫要叫我的字。”
楚羽有些狼狈地爬出来,她伸展了身子,方才僵得太过难受。
她不看尔玛,也无意去思虑她的情绪。
“一你不是我意中之人,二你死于我也有利可图,为何不杀?换了是你,也该如此。”
“我们剜族可没有你们那么狠心。若是我欢喜的人伤了我,我再恨她也舍不得杀。”
尔玛低着头,瞧见楚羽的外衣沾了血。
“你受伤了?真能忍耐。”
“这算不得伤。”
楚羽伸出手指,那血迹已经干了许久,隐隐有些发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