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的第一缕阳光洒满整间屋室。床上,叶凡双目紧闭,稚嫩的脸颊蒙上一层浓浓的痛苦之色。床前,叶啸天在地上焦急地踱步徘徊,一双虎目微微泛红不时打量着床上瘦弱的身影。
柳水柔侧坐在床头,通红的眼眶里,细密的血丝如同蜘蛛网般笼罩着眼球。手掌抚过叶凡褶皱的脸颊,转过头,无助的望着同样焦急的叶啸天也不只是多少次泣声道:“天哥,凡儿怎么还没醒过来?”言落,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帘般,潸然落下。看着同样痛苦的妻儿,叶啸天不由得心中一疼,走进床前,双臂环住柳水柔柔弱的娇躯轻声安慰道:“放心吧,你不是已经给凡儿喂过续骨草了吗,很快就会醒的。‘
“额…”伴随着一声痛吟,叶凡缓缓的睁开眼皮。朦胧中,双亲憔悴的脸庞映入眼帘。
看着悠悠转醒的叶凡,柳水柔憔悴的面容上闪过喜色,之后赶忙呼喊着叶凡的名字。有些嘶哑的呼喊声在这静谧的小屋中徐徐传开。
听到呼唤,将醒的叶凡脑海中记忆如潮水般涌来。画面定格在自己受伤昏倒的一幕嘎然而止。
“母亲,灵儿,快去救灵儿。”一身是伤的叶凡冲着柳水柔焦急的喊道。想要翻身下床却牵动了身上的伤势。忍不住一声痛呼,再次在倒在床上。
见状,柳水柔连忙伸手安抚住叶凡,嘴中柔声道:“凡儿别急,灵儿没事。听到你的喊声,你父亲第一时间就赶到了现场,我也给玲儿送去了疗伤的灵药,她很快就会好的。”
听到母亲的话,叶凡才安下心来。想起昨日的情景,眼中寒光掠闪。
“叶风,你给我等着”嚼着牙,说完这几个字。重伤未愈的叶凡身体的力气抽空了一般,疲软的躺在了床上。双臂传来的阵阵剧痛,一如昨日。
在屋中不停踱步的叶啸天见到叶凡苏醒,凝重的脸孔总算缓和下来,继而又觉得不妥,脸皮绷紧,稍显严肃的近到床前。
“学艺不精,就学人家好勇斗狠。弄成这样,也是活该。”看着一脸严厉的叶啸天,叶凡自知其爱子心切心中淌过一股暖流,吐了吐舌头,也不去争辩。
“父亲,凡儿下次不会了”
侧坐在床头正在给叶凡擦拭汗水的柳水柔却不管两人的心里如何想,听到叶啸天对叶凡出言训斥,登时,柳眉倒竖,指着叶啸天娇叱道:“哪有你这样做父亲的,凡儿受了伤。你不但不关心,还喝骂他。再嚷!你就给我出去,晚上也别回来了。”
“额…”原本还想再说点什么的叶啸天被妻子的恐吓吓的一窒。搔了搔头讪讪的笑着。
看着父亲好不容易才摆出的严父派头,被母亲一句话就吓回了原形,叶凡捂着嘴心中一阵窃笑。
“咳…凡儿啊,叶风已经被你二叔带回去面壁思过了。没想到你倒是一直藏拙连那叶羽都打败了。”直到现在,叶啸天仍旧有在做梦的感觉。一向被被别人嘲讽的欺负的叶凡不仅能够修炼玄气而且还达到了筑基四重的境界。虽然这点实力在家族中算不得什么,但在叶啸天心中,无疑比他修炼修炼突破还要高兴。望子成龙也是每个为人父的最高期许。
叶凡闻言,搔了搔头,在叶啸天似笑非笑的眼神下憨憨的笑着。
就在叶凡被双亲浓浓的爱意包围的时候。
叶府,叶啸空的居所里。一身落墨白衫的叶风恭谨的站在叶啸空身前。素来古井无波的脸上此时也露出沉吟之色。
“你说,你打伤叶凡二人是因为他具备那等潜力?”一脸肃穆的叶啸空,眉头皱起,睱额间,有着化不开的疑虑叠积。
抬头,看着上首一向严厉的父亲,叶风嘴角微扯,淡淡的话语清吐而出。
“昨日,二弟与他交手之事父亲可曾知道?”闻言,叶啸空虽然疑惑叶风话里的含义却没多问,微微额首,示意后者继续说下去。
看到叶啸空点头,叶风轻笑一声接着说道:“二弟的修为如何,想必父亲比我更清楚。,同龄人中他的实力说不上最好可也能算做上佳。而且,前些时日又修习了武学。凭借这等战力击败甚至重伤一个叶凡,完全没有悬念。只是,两人交手的结果却大大地超乎了所有人的意料。重要的是,两人的最后一击,叶凡没有用任何的武学。”
“你的意思是说,叶凡完全依仗普通玄气攻击,战败了叶羽?”眉梢微挑,叶啸空惊疑道。
“没错,而且从我的观察来看,叶凡应该刚刚突破不久,境界还很虚浮。而二弟在一周前就已经突破到了筑基四重顶峰距离筑基五重也不过咫尺之遥。平心而论,要说越级挑战的话我也可以。但那是建立在做够底蕴的情况下。如果像他这样毫无底蕴可言,我自认做不到。”闻言,叶啸空眉头微蹙看了一眼神色坦然的叶风,细眯的眼睛里满是思虑之色。要不是说这话的人,向来行事严谨。只怕早就被叶啸空呸上一口“信口开河”之后再蹬出门去了。饶是如此,叶啸空,仍然不大相信后者的言论。
“修炼一道,等级森严。除非有着强绝的手段,否则越级一说仅是空谈而已。那叶凡恐怕是施展了一些不为人知的手段?你毕竟年幼,看不出来也属正常。”知道在僵持下去也说服不了前者。叶风转而说道:“不管如何总得试试吧!如果他半年后的表现不能让您满意,属于我的事我会去做。”叶啸空闻言,淡淡的瞥了一眼叶风,目光中竟有冷厉闪过。
“你可之知道,,你大伯为了他险些将蕴神带易换出去。若是他的病疾再次发作,只怕承载着我家族兴衰的蕴神带就要易手他人了”说完,坐在椅子上的叶啸空微微扬首便见到叶风脸上的惊诧神色。
“大伯爱子心切,如此做法倒也可以理解。何况叶凡已经今非昔比,虽然只是初露峥嵘却也有了培养的价值。”眼中划过思忆之色,评论间,叶风的言语平静如潭。很难想象,昨天前者还施展诸多阴损手段残害叶凡,这时候竟为其说起好话来。
“混账!蕴神带关乎甚大,岂同它物?你大伯为了一己之私不顾宗族利益。怎地,连你也生出这等忤逆之心。”手掌一拍扶手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满脸怒容的叶啸空手指叶风大声斥道。狂暴的气息,霎时席卷而开。厚重如山般压迫在叶风身上。
头顶撑着山岳般的压迫,叶风膝骨微弯,费力的抬起头来,偷睨了一眼大动肝火的叶啸空,而后目光落在被前者拍得尽是裂纹的扶手上,不禁暗暗咂舌。
“父亲教训的是,风儿知错了。”
听到叶风服软,叶啸空收回气势,脸上神情稍缓。视线掠过叶风落在书架上。那里,一把略显粗糙的石匕静静的躺着。眸底一层淡淡的薄暮笼罩。追忆的色彩在这薄暮之下愈发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