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不过是一种疯病。——莎士比亚。
陈如娟愣了一下,总觉得沈十月的话里包含着几分别的意思。还未等她回过神,一阵熟悉的旋律声响了起来,正是她设定的手机铃声。瞧着前方慢慢行驶的车辆,陈如娟立马带上了蓝牙耳机连接上手机。
“喂,陈如娟,哪位找?”陈如娟按了按耳机,随后朝着身旁的沈十月嘘了一声,示意她安静。
“陈如娟,无论你现在在哪里,限你10分钟内到警局。”电话那头是个男子,他说话的声音低沉浑厚,富有磁性。沈十月认得,那是她舅舅。
“头儿?!誒,我已经接到你的外甥女,现在在坪山大道上,正塞车呢,莫说是十分钟了,半个钟头估计都不行啊。”陈如娟一听,自然也认出了电话那头的人,明明白白的告知着现况,稍稍有些无奈。坪山警局距离不远,耐不住塞车时间。
“你现在还有9分15秒。”话才刚刚完,手机暗了下来,屏幕上显示着对方已经挂掉电话。
该死的!陈如娟狠狠的拍了一下方向盘,一声尖锐的喇叭声鸣声而起,见身边的沈十月眉头紧蹙,不自禁将脸上的表情缓了缓,“对不起啊,十月。陈阿姨不能送你回去了。”话中带着几分歉意。
沈十月倒也不恼,用手撑着头,笑了笑:“陈阿姨,没关系。我可以跟你到警局找我舅舅啊。”“可以吗?”陈如娟想了想,觉得这个办法着实不错,又见沈十月点了点头,心情豁然开朗。如今只能把车驶入应急车道了。如此一想,她从挡手处的盒子里掏出了一盏红灯,打开车窗,按下红灯贴在了车顶处,方向盘一转驶入了应急车道,不到2分钟便已经驶离了坪山大道。
沈十月是第一次来到坪山警局,毕竟她的舅舅不过是一年前到这里委任刑警大队队长。
推开了警局的玻璃大门,走了进去,陈如娟越过来往的人,脚步急促的往里走,浑然忘记了身后的沈十月,气喘喘的站到了队长许天佑的位置前,“头儿。”
“不错,九分三十五秒。”许队身旁的一高个青年捏了捏手中的秒表,打趣道:“陈姐,可以啊。”
“猴子,你还玩,开会了。”一灰衣男子端着一杯茶缓缓地走了过来,杯内热气蒸腾,他冲着杯子吹了吹。
那个被称为猴子的高个青年顿时放好秒表,回过身子拿起了一本子,朝着灰衣男子严肃道,“老何你可好了,这是从哪里偷来的闺女啊?”说话间,眉头微抬,冲着沈十月的方向横了一样。
“啊?”老何放下了茶杯,抬了抬眼睛框,转身一看,这还得了,从哪里走来一个女的?满脸疑惑的打量起沈十月。
突然,后脑勺被狠狠的拍了一下,声音极大,疼得他嘶嘶的直叫,“头儿,你轻点,这个女的我也不知道从哪里来啊,誒,我说姑娘,你是来报案么?外面有个报案台,你到哪里去。”
沈十月目光直勾勾的越过老何的身子投放于队长许天佑的身上,想了许久,像是下定了决心,深深的吸了口气,喊道:“舅舅。”
“你,你,姑娘,你是不是认错人啦?”老何一听瞬时脸色一红,觉得有些慌张,而一旁的猴子一见这场面,乐开了怀。
“老何,你说什么呢?这是头儿的外甥女,沈十月。”陈如娟实在看不过眼,从另一张桌子底下抽出了几包零食,又拉过沈十月坐在一边,轻声对她说:“十月,你坐到这里,叔叔阿姨们要进去开会。”说着,倒是把那些零食放在了她的面前。
尚且还处于知道眼前这个女孩是许队的外甥女时的惊讶中的两人,满是恼意。
“陈姐,我才二十多岁啊。怎么就成叔叔了?”猴子一脸不忿,回头说了这么一句。
陈如娟轻抿一笑,呵呵的几声并没有回答。
沈十月微微垂着头,避开了舅舅许天佑的目光,半句也没有插上话,故作乖巧。
气氛一度尴尬,许天佑朝着吵闹的猴子和陈如娟招了招手,“你们两个跟我走一趟七中。”
“啊?头儿不是开会么?”猴子摸了摸后脑勺,不太明白刚刚还想着开会的队长,怎么突然就转变的这么快呢。中年男人的心啊,真是摸不透。
陈如娟连忙敛起笑意,“头儿,那她怎么办?”难不成留在警局中等候?这一等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如果让沈十月自己回去,但她手机没有,住址不知,怎么着也不放心吧。
“跟上。”话刚完,许天佑已经抬脚走了出去。猴子紧跟其后,而一旁的老何并没有什么举动,呷了一口茶专注的敲打着面前的电脑。
“唉,十月啊。”陈如娟才刚刚开了口,只见沈十月的身影一闪而过,再见时已是十步之遥,不由的轻轻叹了叹气,“唉,这小屁孩。”
走到车子旁边时,这三人早已安坐在车厢内,徒留主驾驶一个座位空着,陈如娟抿了抿嘴,终究还是坐了进去,拉着安全带,瞅了一眼后座的许天佑,随意问了一句,“头儿,怎么想去七中了?”难道是为了沈十月去视察下?可不是啊,倘若要视察,自己一个人就可以了,何必叫上他们两人。这话一脱口,陈如娟后悔了。
“刚才接到报警电话,七中出现命案,有人被碎尸后抛于女厕所后面的草丛里。”许天佑揉了揉额头,直视着身旁的沈十月,见她垂头把玩着那枚红亮的古玉,故作不经意的扳开了她的手。
对于他的动作,沈十月早已习以为常。而对于他话中的那个命案,没有出现害怕惶恐的表情,淡然地问了一句,“舅舅,我是要到这所学校上学?”
许天佑想了想,许久才点了点头,目光中闪过一丝担忧很快又消失不见了。
“头儿,只有我们4个人么?”其实,陈如娟本来想说3人,后来一想改变了主意。接着她又熟稔地问着,“法政那边呢?那个何悠然也来吧?”
“当然,何大法医肯定回来的。”副驾驶室的猴子难得插上了几句,语气充满着对那人的敬畏。
沈十月歪了一下头,对着他们所说的何悠然这人有些好奇,刚想再拨弄那块古玉时,却再次被人按下了手。
许天佑抹了一下她的鼻子,低声唠叨“小屁孩,哪来得这么多事。”
他的话,沈十月听在心中,松了手,毕竟身旁的这位舅舅是最后一位接纳她的亲戚了,尽管他总说她鬼话连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