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似乎有些复杂了,她微蹙眉,若有所思。
一晚上她视线一直若有若无凝在宫唤羽棺木上。
直到离开之时,她唤住了看起来温和些的月公子。
“公子留步。”
“漪兰姑娘何事?”他道出了她的名字。
“我有一个问题,想请教一下月公子。”
见他皱眉为难,她轻轻一笑,眉眼如画,“只是近来被一味毒困扰,月公子博学多闻,是以想请教一二。”
月公子眉头舒展,微一颔首,“既如此,姑娘请说。”
“月公子可知世上有一种毒,能定时发作,发作时痛不欲生,可能还会危及性命,需要定期服用解药,平时却看不出一点端倪。”
他微微惊讶,“连漪兰姑娘都看不出?”
他平时身在后山,可对宫门之事不是全无所知,更何况他本身精通医毒药理,对她下意识有几分关注,自然知道她的医术完全当得起一个仙字,她亲手所书的药方他手中还收藏了几张,其精妙绝伦让他也惊为天人,自愧弗如。
虽然两人之前从未见面,他对她却是熟悉。
她今晚这样问,看来是遇见这样一种连她都看不出来的毒了。
连她都看不出来……
月公子沉吟,“这样的毒有,可人行有迹,毒也如此,毒行有伤,凡是毒,尤其是这种定期发作的毒,好似一颗种子,不可能完全无踪迹可寻,除非……”
他似想到了什么,忽然一顿,漪兰连忙问。
“除非什么?”
她紧紧的看着他,杏眸漾起了波澜,似银河入眸,动人心弦。
月公子纵然心有所属,也也一瞬本能心动。
他偏过头,不敢看她,“除非这根本不是毒。”
“不是毒?”
漪兰没发现他的异常,脑海中像有一道灵光闪过,快的让她来不及捕捉。
月公子沉默了片刻,终还是沉声道,“不仅是毒,良药药性过烈也会使人极其痛苦,且因不是毒,令人难以发觉。”
“天色已经很晚了,漪兰姑娘,告辞。”
说完这话,他便离开了。就如月光,清冷疏离。
漪兰却恍然大悟,有了一个新的方向,迫不及待转身,自然也没看见那早已走远的一抹冰冷如雪的身影回头了,眉心一道朱纹映雪光。
“姐姐,你等等我!”
更有资格当执刃的宫尚角未回,根据宫门规矩,宫子羽在各位长老见证下当上了新一任执刃,他眼圈因为哭过还是红的,不顾形象追上漪兰。
她快步的走,几乎成了跑,月白色衣裙在雪月下似一只蹁跹的蝶。
“姐姐你要去哪,你慢点,小心点啊!”
宫子羽从未见过她这样着急过,月公子只是说了几句话,他皱眉,仗着身高腿长,很快追上了人,这才发现她去的方向是地牢。
宫远徵也跟着他们,三个人一起去了地牢。
到了地牢,见郑南衣还在里面,她才松了一口气,慢下脚步。
“姐姐你这么着急,就是为了急着来看她?”
“为了证实一个猜想。”漪兰取出了银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