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一声有节制的狂笑声!
是汤亮!
李凌实在纳闷,自己这是很正常的牢骚啊,于是眉头一皱,问道:“汤大哥,你怎么笑得这么开心啊?”
“唉,小兄弟蛮子啊,我的半吊子兄弟啊,老朽是笑你……呵呵呵,是笑你天真烂漫啊!”汤亮这话说出来,李凌简直觉得是一种侮辱,对自己的智商的侮辱。
他心里自然是非常不客气地问候了汤亮的家人朋友乃至多少辈的亲属了:“你才天真烂漫呢,你们全家都天真烂漫,你们祖宗八代都天真烂漫!”
只听那汤亮接着慨叹道:“自古以来,窃钩者诛杀,窃国贼诸侯,前者无非是赤手求财,后者却都是明火执仗啊,我的老弟啊,这事理你可得看清楚啊,看清楚了,才能活得更好啊,免得以后徒东门逐兔之叹啊!”
古代的读书人还真是有点让人惆怅,这一句一句的可真难懂啊!
只是,这汤大哥却真的是一片好心啊,于是,李凌恭身行礼,道:“多谢汤大哥,我希望自己不要留有东门黄犬的喟叹!”
汤亮点点头,再一次流露出了赞叹之意,慌忙扶住李凌,正视着那澄澈的眼睛说道:“蛮子,请你放心,你救得了老朽的性命,无论你是达官贵人、皇亲贵胄还是半吊子、乞丐憨子,在我眼里,都是一样的,那就是你是我的恩人,老朽不是不知恩图报之人,我必定尽力保护你所在意的东西。”
李凌被这诚挚恳切的话语深深地打动了,居然一时之间找不到什么话语了,只得更紧地握住了汤亮的手。
招妹等人飞快地闪了后,一时之间,偌大的房间里,便只剩大白馒头和那两位疑似要去偷人家东西的人了。
大白馒头看所有的人都已离去,便一改刚刚的威严,恢复了娇俏灵活的本性,一双大眼睛好奇地看了看那老者,又充满好奇地看了看那年轻人,早已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整个房间里,早已是如同春天一般了!
一串银铃般的声音在房间里飘来飘去!
那老人本来只是很安静地捋着胡须,眼睛里却都是慈祥的笑意。那年轻人却已是苦笑不得地只知道盯着大白馒头了,好似自己闹了一个大笑话,被这得理不饶人的小女子给抓了个正着一样,生气也不是,不生气也不是。
“瑶儿,你还笑,你还笑!”那老人收起了笑意,一本正经地说道。
大白馒头早已是端了一把椅子放在那人身后。
“你要是再笑啊,我就告诉他你是谁!”那老人毫不客气地威胁道。
“爹爹,咱们应该在刚刚都告诉那个胖子的,干嘛现在才想起来说啊!”那年轻人生怕大白馒头不知道威胁的厉害,又加了一味料。
“哥哥啊……”大白馒头早已是笑岔了气儿,几乎把整个身子都已挂在了那椅子上,那椅子“吱妞”地响了一声,出了严正地抗议!——若能开口说话的话,那椅子肯定会出声音,以示抗议:“又不关我的事情,干嘛要折腾我啊!”
“瑶儿,李凌这个臭小子,还是很有眼光的啊……”那老人开口说道。
“有眼光就看出了你和哥哥是要偷人家的东西吗?”这老人正是当朝丞相、安国侯沈如山。沈琼瑶还是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仍旧是满面笑容地问道。
这话说出来,沈如山倒是一愣,这个女儿啊,说话还是一如既往地尖锐直接啊!
“爹爹,你和哥哥怎么想起来去他那书院走走啊?有什么好玩的吗?——俩人一大早就出去了,连我都不知道啊,还偷偷地就走了,哼!”
“还不都是因为你!”沈琼琚脱口而出道。
这下轮到沈琼瑶吃惊了,她有些没有转过弯似的,看向了这个哥哥,轻轻地问道:“哥哥,何处此言啊?”
“若不是昨儿个我刚刚回来,你对他就满口赞誉,夸扬不绝,把他夸得和一朵花一样,我还当是一个翩翩佳公子呢——”那沈琼琚自然得为挨了这么一顿不明不白的打找回点面子,只是,话还没有说完呢!
“怎么了,哥哥?你是不是觉得这翩翩佳公子在当今世上仅限你沈琼琚啊?”沈琼瑶拦腰截断了哥哥的话,猛然看到哥哥的衣服上都沾满了尘土,不由得有些心疼了,抬起手来,仔细地掸了下他衣服的灰尘,才又笑问道:“爹爹啊,哥哥常年征战沙场,怎么竟然还能被半吊子这个庄户小子打了啊?”问完,不禁觉得好笑又好奇,一双秋水般澄澈无比的眼睛扑闪扑闪地看着面前的这两位落败归来的大英雄。
“那还不都是因为爹爹,非要看看这李凌有什么本事,解释也没有,武力对抗也没有,人家几个人扑上来了,爹爹还一个劲地朝我使眼色,就是不想让我动手,结果呢,他们那一帮人可是一点儿都不客气啊!”
“这都是李凌那小子干的好事啊?”沈琼瑶看到父亲和兄长都变成了这个样子,不仅不生气,反而觉得分外有意思,李凌率众殴打当朝丞宰和大将军,这要是传了出去,人人必会争相一睹这李凌的风采啊!
是谁,居然敢暴打当朝一品官员?
是谁,竟然有勇气对付堂堂驸马爷?
又是谁,万万没想到,竟然还敢和堂堂大将军动手?
并且,还把他们扭送到了金吾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