沢田纲吉还记得收到飞机失事消息的那个晚上。
不可置信、黑暗、混乱……云守的遇害成为穿透心脏的第一根箭矢,将密鲁菲奥雷与白兰这两个名字所带来的震惊与恐惧深深刻在了彭格列每个人的心底。
那是谁?……云雀恭弥?
怎么可能。
可无数只搜寻船照亮了黑夜的海,飞机的残骸漂浮在冰冷的海面,无论怎么呼喊,回应彭格列众人的,只有一道接一道巨浪拍打在海面的声音,这所有的一切都在向众人验证那个现实。
三个小时后,有人从海里捞出来云的指环和匣子。
所有人都知道,它们属于云雀恭弥。
“这不是一场意外,蠢纲。”站在他身边的里包恩沉默了许久,神情晦暗地说,“——云雀回日本的行踪是绝对保密的,就连其他守护者都不知道,白兰是怎么知道的?”
“里包恩,云雀学长他……”沢田纲吉咬着牙,“他不会死的。”
“可这不仅仅是普通的飞机失事啊,蠢纲。”
里包恩压低了帽檐,抿唇不语。
强尼尔已经从目前能够收集到的飞机残骸中提取出了几种不同火炎攻击过的痕迹,也就是说,云雀恭弥当时应该面对了一场相当艰难的战斗。
更何况,这可是在几千米的高空之上。
敌人并不需要战胜云雀,只需要让这架飞机……坠落罢了。
第一杀手的判断向来很准,尽管就连里包恩自己都希望这一次是他想错了,然而这次也并没有例外。彭格列十代目并没有等来他的云守,海上的搜寻也在一年又一年与密鲁菲奥雷逐渐疲软的争斗中被迫缩减了力度。
直到三年后,由同盟家族加百罗涅的首领迪诺带头提议,为十代云守云雀恭弥立了衣冠冢。
十代目当日并没有出席。
——沢田纲吉自始至终不曾相信过云雀恭弥的离开。
作为生者,送别的时刻总是格外难熬的。
那些平日忙碌的生活中很少忆起的美好过去会随着这个人的离去变得愈发清晰,成为反复糜烂的伤疤,长在心口触碰便会疼的痣。
这种痛苦的感受正在不断提醒你,你们已经不会在有共同的未来了。
“阿武。”
小首领回过头,看向自己的雨守,终于下定了决心。
“……”
“……我想要,挽回这一切。”
……
沢田纲吉幽幽转醒,就被眼前放大的猫眼吓了一惊。
五条悟好奇地拎着一张湿透的纸巾,歪了歪脑袋,这几日稍微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