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背对着的几个士兵只觉得骨头一酥,这嗓子太要命了!就连崔叔望都晃了一下神,想到之前在江园那小厮对自家主子的形容,还真是……一点儿也不差。不过他却没有马上回头,而是有些尴尬的咳了一下:“你要不要先,咳咳、整理一下。”姜棠红唇微张,刚要说话就意识到对方在说什么,一低头,果然看到自己被扯乱的衣衿,白脂玉腻的肌肤上印着清晰的红痕,一看便知刚刚发生了什么。她小脸一红,忙伸手理了理。等到确定万无一失了,她才重新唤人。这一次,崔叔望终于回过身来,看到自家昏过去了还不忘黏人的兄弟,嗓子眼又开始痒了。姜棠只当不知道,反正只要她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只是很快,问题又发生了。萧胤寒不肯放手。一旦有人想把他的手从少女身上扒拉开,他就会抱得更紧,直到姜棠感觉到疼,不得不叫停。就仿佛潜意识里他抱着的是他死也不能松手的宝贝,谁也不能分开。“先这样吧,我再想想办法。”姜棠头疼地用手背压了压额头,暂时阻止了崔叔望的暴力拆解。或许用他的方法最后是能成功,但是相应的,会一起去掉她的半条命。以及,她没有想到的,某人瘦成了这样。细软的指尖按在男人的肩胛骨,往下竟是清晰的骨骼,清瘦得不能想象。被他用力拥抱时,她被他的骨头顶疼了。即便心狠如姜棠,此时竟有点不敢去想,面前这个人这些日子到底是如何虐待自己的身体,才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宿主,男主开始发烧了。】冷不丁的,脑海里响起系统的提醒,将她莫名升起的脆弱情绪打散。姜棠轻轻呼吸了一下,柔软的手温柔拍抚着男人的后背,尽量用平静的声音将崔叔望指使开:“王爷在发烧,不能再耽误了,麻烦中郎将把我的伞捡过来。”崔叔望没明白着两句话前后有什么联系,可是……少女的眼神让他莫名有种被警告的危险感。崔叔望没有说什么,听话的过去替她捡伞,只是在弯腰的一瞬间,他若有所觉地回头朝那边看了一眼。就只看到少女姿态亲昵地在男人耳边说了一句什么,男人抱着她的双手便松开了。崔叔望惊讶地瞪大眼睛:这么……听话的吗?等他走过来时,姜棠已经收好了刚刚用过的注射贴。玄学不行,还得看科学。“麻烦中郎将了。”这一次,姜棠终于可以毫不费劲地从地上站起身来,接过了男人手中的红伞。崔叔望想说点什么,却张口忘词,推开士兵的手,自己弯腰将人从地上抱起来。这标准的公主抱啊……别说,如果不是时机不对,姜棠会忍不住让系统拍一张照看看。等到了营地时候,大夫正准备过来,这下正好赶上。只是……一路走过,所有人的目光先是被昏迷的容王吸引,然后又都不由自主的看向身后那陌生的少女。她打着伞匆匆行过,玉白如画的小脸蕴着轻愁担忧,让每一个看到的人都忍不住屏住呼吸。直到她们的身影消失在帐篷之后,才怅然若失地收回视线。“她是谁啊?”“长得也太美了。”“就好像仙女下凡……”于是等刑启歌带着人匆匆赶来的时候,就听到容王管辖的营地正流传着一个离谱的谣言——容王外出时被山精勾了魂魄,落了水。那妖精化作了人形跟他回来了。听完属下回话的刑启歌:???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被训斥的手下表情略带委屈:“百姓们就是这样说的。还说王爷昏迷了,所以才不能见大人。”这一句话倒是让刑启歌沉默,他从昨日到现在,确实没有见过容王,问就是王爷病了,还没醒来。“行了,下去吧。”他头疼的赶人,准备再去问一次。安远县那边灾情严重,山路尽毁,洪水据说把十几个村子全淹了。消息传不出来,人也进不去。他来是想向王爷借兵的,结果一来就得知人病了。容王病了,据说还和前些日子的行刺有关……刑启歌光是想想都觉得头大,已经不想知道这个消息传出去会引来多少麻烦了。忽然,他目光一定,望着不远处的帐篷有种失神的感觉。刚刚看到一道一闪而过的身影,怎么那么像……“不、不可能的,她人还在山上工坊,怎么可能在这里?”他下意识打断这种荒谬至极的想法。能进容王帐篷里的女人,肯定只有……白小姐!刑启歌精神一振,抬步朝大帐篷走去,别人或许没办法,但是白小姐的话,肯定愿意帮帮他的。-“快快快来,王、王爷又开始了!”帐篷里,一看到姜棠进来,大夫的眼睛都差点迸出光芒。姜棠拧眉走过去,伸手抱住男人的手:“王爷,我在这里,一直在你身边。”她温柔说话安抚男人狂躁挣扎,帮他熬过这痛苦的痉挛,因为说话太多,原本甜蜜的嗓音都变得沙哑。回到他怀中看着床上昏迷中还在痉挛呓语的男人,姜棠的表情很复杂。看着被男人紧紧抓住的手,她却不敢再往下看。在那里,有着触目惊心的伤痕。一条又一条,预示着主人曾经做过什么……姜棠微微闭离开一下眼,将目光移到男人近乎瘦脱相的脸上。按大夫的说法就是萧胤寒长期郁结于心,内耗严重,这次落水后,累积在一起的病状一起爆发了,才会病得这么严重。萧胤寒到现在已经昏迷了三天,期间一直反复发烧,好不容易退烧了,还没松口气,又高烧了。她试过向系统兑换特效药,谁知竟然失败了。系统说萧胤寒的血脉特殊,系统的药效果不大,只能靠他自己熬过去才行,最多就只能兑换一些退烧药帮他减轻痛苦。就算姜棠用“他高烧成傻子你也要完蛋”来威胁,系统也没有松口。没有办法,只能用笨方法熬着,不时熬药灌药,短短几日,帐篷里充斥着浓浓的中药味。好在他身体底子好,慢慢的也算是熬过去了。只是惟一的,她不能离开他太久,稍微久一点,他便会变得暴躁、不受控制。这几日,姜棠都快和萧胤寒绑定在床边了。在姜棠的柔声安抚下,男人终于慢慢安静下来,她也给累得不行,有些疲惫的将脸压在手臂上,短暂的休息一下。-崔叔望从外面回来就看到刑启歌站在帐篷外面。他按了按因为长时间没休息好而泛疼的额头走过去:“调兵的事我已经安排好了,等会会有一队士兵跟你去安远县,但是人不多,容王遇刺的事还没有查清楚,营地必须要驻兵把守。不过你不用担心……”崔叔望稍微提高些音量压住男人的话:“早上收到的消息,朝廷派来支援的军队已经在路上了,很快就会有人来帮忙的。”“那太好了。”刑启歌闻言终于松了口气,然后关心起容王遇刺的消息。但凶手没有抓到,崔叔望也说不出太多,两人只是简单聊了一下,他便要走进帐篷。“中郎将!”刑启歌犹豫了一下叫住了他,等到男人疑惑看来时,他终于还是开了口:“我看到帐篷里有个女子,是……白小姐吗?”说话时,他呼吸都无意识地屏住了。崔叔望愣了一下,不太惊讶对方这个问题:“不是,白妹妹被送去安全的地方了。里面的是……”“大人,在一里外的草丛里发现了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