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家人算是老邻居,自小认识,所以一见到贺燃,姚母几乎崩溃,扑过来抓住贺燃的手,“小贺,小贺。”
贺燃有点懊恼没早点走,这会又脱不开身了。
他安慰二老,“阿姨,请节哀。”
姚母泪眼婆娑,“怡芝太不懂事了,你是个多好的孩子啊,她太不懂事了。”
贺燃还是那句话,“您注意身体,别太伤心。”
“她之后跟的那个男人,根本不是好人,不提结婚,还打她,甚至还要她去打胎。”姚母声色俱下,控诉道:“怡芝糊涂,她太糊涂!”
贺燃没有动静,权当倾听。
贺秦在里头听得一清二楚,走出来冷冰冰的,“哟!这是几个意思啊?阿姨,你这样说是不是有点不厚道啊。”
“你这个小畜生!”姚父激动,抡起拳头朝他冲来。
贺秦也不让,挥手一推,老人家踉跄后退,差点摔地上。
姚母更加悲愤,“你把我女儿害成这样,你有没有良心?怡芝要分手,你直接找黑社会恐吓她,说要杀我们全家,你到底是不是人!”
说罢,她不顾一切地朝贺秦冲去。
贺燃没拉住,“哎!”
贺秦人高马大,抬脚就要踹过去。但腿伸到一半,腿肚子一痛,被贺燃抢先一步踢开了。
贺秦歪着倒向一边,姿态狼狈,回头怒瞪:“你!”
贺燃皱眉,眼神不耐,“一个老人,你至于吗?”
贺秦冷笑,“当什么英雄。替她家出头?啊?!”
贺燃蹲在地上,两手耷拉在膝盖前,懒懒散散地看着他,“这么多年,除了仗势欺人,你真是一点长进也没有。”
贺秦气的脸色一变。
“我的公司,你拿去,是你的本事。”贺燃无声地笑起来,“对,你用卑鄙无耻,赢了我一次。但那又怎样?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算什么东西?嗯?”
他这一笑,让贺秦背上汗毛倒立,“你想干什么?是不是要把公司抢回去?别以为我怕你。”
“呵。”贺燃笑得抖擞,眼角的笑纹轻轻褶皱向上斜飞,十分闲淡。他逼近,一字一字地说:“老子真要来抢,你以为你挡得住?”
贺秦无言,大喘气,不甘心。
贺燃揪住他的衣领,往面前一抬,拳头的指节抵住了他的下巴。
“你给我听好了,抢到手,不叫真本事,把它做大做强,才是男人。你把公司搞成什么鬼样,用不着我介绍,你怕我,因为你比不过我。”
贺燃的声音低缓,又透着强硬的执着,“你玩剩的东西,老子不稀罕。我要你亲眼看着,什么叫东山再起!”
贺秦硬撑着不肯服输,但身体早就发了软。
贺燃手一松,没了支靠,他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没再理这些烂摊子,贺燃提步转身。
“你以为你厉害?”贺秦咄咄逼人,在背后叫嚷:“女人、事业,你统统败给了我!连你爸都不认你,你哪来的底气跟我叫板!”
贺燃背影不做停留,视而不见,充耳不闻。
贺秦笑声疯狂:“你爸那么大的家业,都不给你这个儿子,什么玩意!”
贺燃的脚步终于停住,如刺梗在喉咙,他缓缓转头,侧目冷眼,真正地有了情绪泄露。
扳回一局的快|感让贺秦得意,挑衅地对视。
贺燃拳头捏的死死,可一想到简皙,他顿时冷静。所有的气血都吞了下去,不再冲动了。
从警察局出来,坐上驾驶座,贺燃连抽两根烟败火静心。
最后一口烟直接燃到了烟屁股,他烦躁地碾熄,“操蛋!”
贺燃开动车子,转弯调头,但没几米,就看到路边有人在招手拦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