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杏扭扭捏捏地上前,刚走近两步,就被柏斯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带上了床。
一声惊叫,紧接着翻天覆地,再回过神来,整个人就仰面摔在了床里。
蒲杏惊恐地捂胸,警惕地扭过脸瞪着身边男人:“别乱来!我告诉你我好多天没洗澡了……”
柏斯鸣不信,凑上来闻了闻,笑着点点她的鼻子骂道:“小骗子,这么香还说没洗澡?”
蒲杏一脸的苦大仇深:“皇上有所不知,正是因为好多天没洗澡了,才要熏香来掩盖。”
柏斯鸣笑得整个人都在抖,终于支撑不住趴在了她身上。
蒲杏脸色通红地推了推他,将人艰难地掀到一边,贴着墙角坐了起来。
柏斯鸣笑够了,侧着身,一只手支撑着脑袋,不怀好意地盯着她:“朕的寝殿后头,有个汤泉,长年热水流动,不如朕带你去泡一泡?”
鸳鸯浴?
蒲杏拼命摇头:“不不不用了,免得弄脏皇上的池子。而且这么晚了,皇上早点休息吧,明个儿还得上朝呢……”
柏斯鸣伸出另一手,敲了她额头一记,板着脸道:“悦嫔这是不愿侍寝?”
蒲杏忙开口:“嫔妾不敢。”
柏斯鸣冷冷一哼:“那你为何一直在推拒朕?”
蒲杏想了想,艰难地找出一个借口,调整出满脸哀切,低声叹道:“嫔妾残败之躯,如何能侍奉皇上?”
后面那句“嫔妾无法为皇上诞育龙嗣,不如将承恩雨露的机会让给其他姐妹”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只要一想到柏斯鸣要去宠幸别的女人,她心里就百爪挠心般,恨不能将人揍个半死,看他还怎么出去浪!
柏斯鸣叹了口气,心疼地道:“朕不在乎,再者朕说过,普天之下,定能找到治愈你的法子。不用担心,有朕在,没人敢伤害你。”
蒲杏微微低下头,苦涩一笑:“皇上不必安慰嫔妾了……当年嫔妾不懂事,嫉妒羡慕姐姐可以入宫,以为当了皇上的妃子就可以荣宠享福,凡事都想和她争个高下,就闹着也进了宫。”
蒲杏轻叹:“那时候想的真是简单,只看到嫔妃们风光无限,却看不到背后隐藏的种种艰辛危险……现在想来,能常伴君侧固然是好,却始终不如寻常小门小户的夫妻,一生一世常相伴,柴米油盐地过一辈子。”
柏斯鸣脸色一沉:“你在后悔?”
蒲杏笑了笑:“嫔妾不后悔侍奉皇上,只恨自己命薄心却高,奢望太多。”
柏斯鸣沉默许久,翻了个身仰面躺下,淡淡地道:“朕记得那天在谨嫔宫里,你亲口说过敬朕,爱朕,将朕当做丈夫……”
“可皇上毕竟是一国之君,永远不可能是嫔妾一个人的丈夫。”蒲杏轻叹,“嫔妾,终究只是个妾而已。”
柏斯鸣皱了皱眉,按理来说,这番大不敬的话足够让他有理由发火,甚至这话里还流露出勃勃野心,放在别人身上,早就可以死一百次了。
可如今听她这么说来,竟然莫名的有些心虚。
好像自己真的对不起她一样。
如果立她为后呢?
柏斯鸣思量片刻,眼角余光看到她缩在墙角的模样,不由胸口一闷,没好气地道:“朕是洪水猛兽不成?过来躺下!”
蒲杏稍作犹豫,也不敢真的惹恼了他,只得磨磨蹭蹭地合衣躺下,紧贴墙面,距他足有小半张龙床的距离。
柏斯鸣越发胸闷,别人都是巴不得他宠幸,怎么轮到她,就嫌弃成这样了?
柏斯鸣越想越气,翻了个身,不由分说地将人捞进了怀里。
“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