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既然想比,我们便来比一比。殿下皇亲贵胄,身侧之人也该地位与之相配。在下武将世家,三代公侯。家父先帝亲封临安侯,家母正三品郡夫人。不知公子出身何处?令尊官至几品?”
“我……”
还没等苏黎说话,章寺瑾便又道。
“京城五品以上官员家的长子,在下大都熟悉,只是……公子瞧着却有些面生。”
他认认真真地盯着苏黎,好像真的在想是否曾见过他。
苏黎气得脸色涨红,张口便欲反驳,章寺瑾摇了摇头继续道:
“家世乃父母所赠,作不得数。你我二人相比,还得看个人的本事。在下不才,天资愚笨,不及我家五弟聪慧。长至五岁才能成诗,十岁方得第一篇佳作。二十余载,不过留下残文剩句几十篇,不堪入目。不知公子师从何方大家?作过何等名篇?可否让在下瞻仰一二?”
苏黎小倌馆里出身,哪里学过什么诗篇,就算学也是些淫词艳曲,上不得台面,被他逼得哑口无言。
可章寺瑾还未放过他。
“文不能言,公子定是在武学上大有所成。说来惭愧,在下文不及五弟,武不比四弟,军营考校仅夺得区区甲等,实在有辱门楣。不知公子几岁练武?擅使什么兵器?练了多少年?”
苏黎已气得说不出话,章寺瑾这厢却笑得春风和煦。
“公子怎么不说话?是不想说吗?唉,没想到公子文不成武不就。这般可如何是好?我本还想与公子比一比琴棋书画,辩一辩圣学经纶。如今倒像我在欺侮公子了。”
章寺瑾负手而立,身形如松,认真总结道:
“公子可知,是哪里不如我了吗?”
“你……你……你……”
“你这个贱人!”
苏黎你了半天,也只憋出一句毫无杀伤力的贱人。
章寺瑾却想听了什么不该听的一样,哎呀一声,目露嫌弃之色。
“公子怎生……怎生说出如此秽语。”
“殿下位高权重,身侧之人必要知书达理,贤良淑德。公子在我这说也就罢了,切不可在外人面前如此,否则岂不丢了殿下的脸面。”
苏黎已被气得翻白眼,但无论哪句话他都无法反驳,气急之下看向严如玉。
“殿下!您,您便这般看着他如此欺侮于我?”
严如忙摆手撇清关系。
“男人之间的事,你们自己解决,我不插手。”
苏黎失去最后的依仗,气得粗喘如牛,恶狠狠地留下一句你给我等着!拂袖而去。
严如玉第一次现场观摩男人吵架,半晌还回味无穷。不料脸上的笑容没收住,被章寺瑾看到,凉凉一瞥。
“殿下满意了?”
颜如玉嬉笑道:“自然,章夫子学富五车,吵架都据理力争,酣畅淋漓,本宫钦佩不已。”
章寺瑾敢对苏黎冷嘲热讽,但却不敢对严如玉顶撞,话头一转道:“殿下日理万机,怎有空光顾寒舍?”
严如玉这才说明来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