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备铃响了,即使在这样的日子里,林疏秋同学还是坚持着踩点的原则,在铃声中走进教室,他穿着大红色的篮球服,有些冷淡的面容都带上了朝气,下面是黑色的运动中裤,露出的小腿笔直修长,带着好看的肌肉线条。
安初白看得心里的小人在尖叫,恨不得当场掏出手机立刻给他拍个百八十张,真帅呀,不愧是他安初白看上的男人,天选之夫。
他沉浸在脑补的绝美爱情里,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的天选之夫已经朝着君就那个坏蛋走过去了。安初白磨了磨后槽牙,恶狠狠地看了他一眼,有承受不住此等暴击,把头转了回来,在心里嘤嘤嘤。
“早!”林疏秋捏了捏自己男朋友的肩膀,看到了暗金色的扣子,耳根有些热,君就了然一笑,握住他的手,玩闹似地在抛了抛,林疏秋配合他放开手上的力气,手软绵绵地抛到上空,掉下来的时候却使坏地加了力气,啪地一声脆响打在君就掌心。
“提前给你掌声。”他笑着说,在大红色的衬托下眉眼都是耀眼的张扬。
君就捏了捏他的手指,轻声说,“不想你穿这一身。”
章明镜一如既往地待在隔壁跟季跃影凑在一起嘀嘀咕咕的也不知道在说什么。
林疏秋坐到位置上把书包放下,转过身撑着脸,问他,“为什么?”
君就把牛奶递给他,“太好看了,不想给别人看。”
林疏秋心猛地一跳,被他过于袒露的心情惊得咳了咳,之前也没这样啊,他看着男朋友,对方正一错不错地盯着他看。
有点黏乎,林疏秋想得耳根微红,他掩饰性地咻了一口奶,面上很镇定地戳了戳君就的扣子,“我也不想你穿着一身给别人看。”
喜欢的人太耀眼了,即使为止与荣有焉,但太多的视线还是会让人介意。
他靠着君就的桌子咻奶,从他们确定关系之后,出于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默契,林疏秋放弃了乖乖待在自家冰箱里的牛奶,只在晚上的时候宠幸它,白天则喝着男朋友带的牛奶,非常雨露均沾。
他们在喧闹的声音中谈笑着,即使没有什么亲密接触,也带出一种亲昵意味。
上课铃响起,体育委员有条不紊地组织大家两人一队往楼下走去,因为下楼梯的关系,林疏秋决定留到最后走,君就一直以来都是集体出行都是留到最后的,大家也已经习以为常,眼下看见两个人都留下,还认为是关系好林疏秋留下来跟君就一起走。
有组织有纪律地集合也是很有效率的,没过几分钟,这层楼基本上空了,林疏秋站起身,“走吧。”
君就跟在他身后,下楼梯的时候两个人没明目张胆地牵手走。林疏秋盯着楼梯扶着扶手,还不由自主地分出一点注意力到男朋友身上。
君就皱着眉,握住了他的手。手被握住,林疏秋赶紧停下四下张望,整层楼的人基本上都走空了,没有人经过,“怎……”
他正要问,就见君就下了一个台阶走到他的正前方,带着他的手放在他自己的肩膀上,“扶着我,秋秋,我带你下去。”
他的肩膀已经初具成年人的轮廓,掌心的触感很坚实,肩膀宽阔,林疏秋抚着他的肩膀往下走,像是扶手一样,它们都沉默,坚固,带着毫无疑问的安全感。
林疏秋慢慢放开握着扶手的手,转而搭在君就肩上,他微微低着头仍旧看着楼梯,但面前的人给了他无以伦比的安全感,他头一次这样轻松,笑着说,“像是在玩开火车的游戏。”
君就没有说话,只是握了握他的手。
他倒是希望他们真的是在玩游戏。
大家在操场外围按班级次序排好方阵,君就要去和国旗队汇合了,他叮嘱林疏秋,“注意手机信息,解散之后我去找你。”
“嗯,”林疏秋拍了拍他的肩,“去吧。”
君就迈着长腿消失在蜿蜒的方阵里,林疏秋也拿着牌子站到了班级最前面。
运动会入场曲激昂地响起,然后是主持人的讲词,林疏秋随意听着,跟着前方的队伍慢吞吞地移动着。
这是高一高二两个年级的介绍,即使主持人语速不慢废话不多,他们的入场仪式也在九点多钟才正式开始。
“下面入场的是高二八班的同学,他们青春飞扬,他们热血澎湃,在这样秋高气爽的日子里,少年人吹响运动的号角。”
林疏秋举着牌走在最前方,他脊背挺直,面容清隽,是摄像师眼里绝好的素材,也收获了很多目光,他面不改色,眼眸却不动声色地看向前方,越过几个方阵,越过招展的彩旗,绚烂的鲜花,在弧形的拐角处,他看见了国旗队。
他的目光追逐着那个笔挺的背影,看着他万众瞩目,气势无匹,渐渐消失在他的视线里,而在不久,他们即将重逢。
入场仪式到了十点多才结束,开幕式表演即将开始,校长宣布大家可以原地解散,自由活动,这话一出,原本规整的方阵立刻散了,自成一派的班服瞬间你汇入我,我融入你,像是八宝粥一样各种材料混在一起。
林疏秋站在舞台下方,周围乌乌泱泱围满了人。林疏秋四下张望,走到了人比较少的墙边,君就离场之后就给他发了消息,他要去换下制服,让林疏秋找个地方休息着等他。
林疏秋拍了墙上的抽象画发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