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知墨亲眼见过那一排排年青身影在前院接受训话的场景,他们周身胀鼓鼓的,绑着等身重量的炸药包。
如此看来,她的运气还算好。
沉知墨抚了抚发紧的肚皮。
她只希望她们母女平安,希望方语已经安全回了家。
“哟,小沉好兴致~”谢晋的第八房姨太苏灼灼踏出高高的门槛,和沉知墨搭起了话。
来人一身绯色旗袍,缀满精美缠枝花卉,行走时暗香浮动,她不追求典雅,只求明艳夺目,或许是舞女陋习,或许是这半年来宠擅专房的诀窍。
她有双狐狸似的眼睛,留着两撇乖俏的前刘海,用一柄象牙烟嘴吸着香烟,另只手捧了几枚李子,没在沉知墨旁边站多久就落了一地果子核。
“几个月啦?”
沉知墨皱着眉头扇了扇飘来的烟雾,并未出声,她没必要应酬她。
苏灼灼也不恼,打量了沉知墨一会儿,狐狸眼弯成了峨嵋月。
“女媳妇,我们很快会再见面的。”
留下这么一句没头没尾的话,她就走了。
说什么傻话,她们不是天天低头不见抬头见?
当天晚上,谢月枫反常地喝醉了酒,抱着沉知墨稀里糊涂说起醉话:
“知墨……你不是想出国吗?我送你出去好不好……”
很久没和谢月枫共处一室了,身上的重量压得沉知墨喘不过气来,她也不信谢月枫会真的放她走。
“干什么……你放手……”
谢月枫不放,她今天没打发胶,头发软塌塌散了下来,俊美的脸庞显出几分脆弱。
“你说实话,你对我……有没有一点真心?”
“你真的醉了。”
沉知墨已经懒得扮演那个温顺的妻子,她吃准了谢月枫不会对她怎么样,任何人,只要动了心,都会变成傻子。
“那你告诉我……这个孩子是谁的……”说着,谢月枫把手放到了裤子拉链上,沉知墨正要去推,突然,一阵凄厉的哨声划开了夜的寂静。
“来人!来人!元帅被刺了!”
谢月枫慌忙拉开房门跑了出去,只见谢晋捂着脖子跌跌撞撞摇到了院子中央,嘴里叫骂着:
“她娘的,贱婆娘……”
骂完,那壮硕的身躯便仰面一倒。
“爸!!!”
沉知墨趁乱朝谢晋的卧房里瞅了一眼,哪里还有什么苏灼灼。
或者说是,季曼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