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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6 浴巾（第2页）

&esp;&esp;头顶盖着块木板子，中央钻了个孔刚好穿过悬着电线的灯泡。

&esp;&esp;水烧好时，整个火房气雾腾腾。

&esp;&esp;孙老师拿着葫芦瓢在巨大的煮锅里舀水，学生们提着铁桶放作一排，接过水的人提起桶就往洗浴间钻。

&esp;&esp;学生洗完老师洗。

&esp;&esp;女生洗完男生洗。

&esp;&esp;凝结在塑料布上的水珠直往下淌，拖鞋踩过地面发出水淋淋的啪嗒声。

&esp;&esp;原本干燥的洗浴间周围，湿意一圈一圈往外扩。

&esp;&esp;为不耽误大家的作息时间，坚决最后一个洗澡的何愿面临锅中开水见底。

&esp;&esp;不过这倒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另起炉灶再烧一锅就行。

&esp;&esp;囱口重新飘出了蒙蒙薄烟。

&esp;&esp;蛙声与虫鸣交错，宁静的校园里再不闻人声。

&esp;&esp;等待水开需要一些时间。

&esp;&esp;肖纵坐在矮凳上，时而用手中焦了头的杆子扒弄着火堆。

&esp;&esp;火星子从灶膛口弹出，噼里啪啦没完没了。

&esp;&esp;地面上宽阔的影子拉得很长。

&esp;&esp;火光晃动着照亮他的脸，橙红色光点在他的瞳仁里跳窜不停。

&esp;&esp;余光里。

&esp;&esp;一个人影在渐渐靠近。

&esp;&esp;握着杆子的手悬止在半空中，一动不动。

&esp;&esp;目视着火光的眼睛稍稍偏侧，又在刚刚触及到身边的人影时倏然垂落。

&esp;&esp;男人的喉结轻轻一动。

&esp;&esp;胸膛起伏愈渐明晰。

&esp;&esp;忽然。

&esp;&esp;他的衣袖被微微拽扯。

&esp;&esp;迟疑了片刻，肖纵这才转过头去。

&esp;&esp;昏暗的灯光模糊了她衣着的颜色。

&esp;&esp;火光染红了她的面孔。

&esp;&esp;时间似乎不忍在她的脸上留下过多的痕迹，甚至在褪去青涩后显现出无与伦比的美丽。

&esp;&esp;他有些不舍抽回目光。

&esp;&esp;就这么一次次作废了转移视线的决心。

&esp;&esp;“肖纵。”

&esp;&esp;他听不见她唤他的名字。

&esp;&esp;只能注视着她的唇动，从中理解她的话语。

&esp;&esp;何愿放缓了每一个字，清晰着自己的口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