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以墨仿佛越过唐黎心在看谁,他的目光太深沉太有深意了,唐黎心本能觉得顾以墨分明是透过她在看谁。
下意识就想要推开顾以墨,无论怎么样,现在的感觉太糟糕了,她必须离开这里!
她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顾以墨却猛地扣住她的手腕,将她往身边又靠近了点,每一寸的目光都仿佛有很低很低的燃点猛地就能烧了起来。
“你不仅奇怪,你还不对劲!顾先生,你是把我当成了谁了没?我是唐黎心!”唐黎心觉得他的力气变大了,死死扣住让她别说离开了,连动以下都不行。
手机没带。
没办法呼救。
唐黎心的呼吸都有些紊乱。
“嘘,别说话。”顾以墨着了迷一样笑了起来,哑着声音说:“别说话,安静,先听我说。”
他不等唐黎心再开口,冰冷修长的手指已经捏住了唐黎心的下巴,又靠近了点,再靠近了点,他的声音微微沉,压抑的情绪藏在其中,顾以墨在她耳边用情人间的呢喃低语道:“在穷乡僻壤,在囚禁的阴暗生活中。
我的日子就那样静静地消逝。
没有倾心的人,没有诗的灵感,没有眼泪,没有生命,也没有爱情。
这时候在我的面前又重新出现了你,
犹如昙花一现的幻影,犹如纯洁至美的精灵。
顾以墨在念诗,念的情诗!
一字一句又低又沉,念的时候分明没有音调起伏,一点也不抑扬顿挫,但就是有丰富的情绪一层一层通过每个字缓缓宣泄出来一般。
顾以墨盯着唐黎心,桃花眼在冬日里却染上了春意,沉着声又重复了那句,“这时候在我的面前又重新出现了你,犹如昙花一现的幻影,犹如纯洁至美的精灵。”
唐黎心咬着唇,良久才憋出三个字:“神经病!”
“这是普希金的情诗。”顾以墨凝视了唐黎心一会儿,恢复了往日漫不经心对什么事都不上心的模样,顾以墨皱着眉,缓慢的继续说道:“不喜欢吗?”
“这不是喜不喜欢的事,谁会在被困的时候突然念情诗的。”唐黎心觉得自己完全搞不懂顾以墨,她头疼的继续说:“我根本没闲情逸致听你念诗,你不要把你追求那些女孩子的方法用在我身上,算我求你了。”
后面五个字说得太阳穴都凸凸的疼。
“真遗憾,我以为女孩子都喜欢这种情诗。”顾以墨仿佛没有听见唐黎心的话一样,露出苦恼的模样,良久又压上去笑说道:“你今天太美了,美得像从画里走出来的一样,刚刚不是突然兴起想念诗而是情不自禁……唐黎心,你能理解吗?情不自禁……”
顾以墨说着就算了居然还扣住唐黎心的手腕要让唐黎心感受感受他的心跳声。
他的手段太高明了,又高又帅出身又好,说起甜言蜜语也一套接着一套,让人完全应接不暇,唐黎心到现在都不得不感慨顾以墨追女孩的丰富经验。
他仿佛很深情,说话的时候都是注视着她,但唐黎心却能感觉到那段话分明不是对她说的,她总算觉得奇怪,到底哪里奇怪,之前秦景铭刑警队朋友颜菲曾经说的一些似是而非的话突然冒起来。
“我就提醒你一次,顾以墨这个人你玩不过他的,离他越远越好,能离多远就多远,这世上的男人……不是都像秦景铭这样深情的。”
颜菲当时说得斩钉截铁,虽然她对唐黎心完全不加以言辞,但唐黎心知道这样的人一向面冷心热。
她肯定不是骗她的,她一定少说了什么。
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哪里有问题。
为什么当初那个因为秦景铭出事的刑警颜菲那么笃定她会和顾以墨有什么关系,她当时明明并不喜欢顾以墨,顾以墨最开始对她分明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好感,但当时颜菲就是那么笃定。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