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攥着那只手轻轻搓了搓,他越过许深愿看到不远处的人,抿唇思索了一下还是贴过去悄声说:“他现在压力好像很大,说太累了,又想你想得睡不好觉,实在很想见见你。”
许深愿还以为他要和自己说什么,正一脸认真地倾耳听着。
等这话猛然灌入耳中,清清冷冷的脸上一时没能维持住平静的表情,是肉眼可见的错愕,耳尖也很快就染上一点绯红。
藤今今传达这话也传达得有些不好意思,他抬手摸了摸鼻尖,先把这知情不报的错认了,“我错了。”
紧接着就凑上去使劲抱了许深愿一把,然后赶紧扭头逃离现场,“我走了。”
许深愿站在原地回顾了自己短暂的人生,实在找不到应对这样场面的经验。
他垂眸思索了片刻,在身后的人凑过来之前迅速提步离开。
然而祝煦比他还迅速。
硬跑的方法行不通,许深愿不得不抬眸看着面前的人,他刻意压制了自己的情绪,语气平淡得就好像面前站着的只是一块紫薯,“我有事,让开。”
祝煦对这种说法无动于衷,并没打算放人,反倒上前了一步。
他看着面前的人后退的动作,把语调放缓,声音里有些可怜的意味,“我一共就一天假期,好不容易来的,别这么绝情啊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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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深愿依旧面无表情,再次抬步准备离开,却当即就被人扯住胳膊拉了回来,脚下也被那动作带着又往后退了一段距离才稳住身形。
两个人之间离得太近,远超了正常的社交距离,在这样的距离下会发生什么事情实在很难掌控在自己手里。
落在胳膊上的力道并不重,许深愿很轻易就把那只手丢开。
他几乎有些维持不住脸上的淡然,冰冷的语气里也夹带着一丝恼怒,“再碰我就滚出去。”
这话有些直言不讳的锋利,可心脏却更添了几分躁动,祝煦听着这话反倒笑出来了。
他就那样一瞬不瞬地紧盯着许深愿的脸,目光带着几分眷恋游走着描摹那上面的每一段轮廓,语气依旧带着几分可怜,“好凶啊哥。”
许深愿看着那张脸上愈发灿烂的笑,心口越发堵得慌,还没来得及做出什么动作,就被面前突然逼近的脚步又挤得后退一步。
后腰抵在了厨房的岛台上,面前的路也被高大的身子堵死,压不住的火气刚要窜出来就猝然被耳边的声音扑熄,“哥我好累啊……”
祝煦没敢奢侈地伸手抱他,只是用手臂撑在了许深愿身后的岛台上,依旧让两人之间余留出一些空隙,“我每天都睡不了几个小时,还总是梦到你。”
这话钻进耳朵里,不受控制地和藤今今刚刚悄声的耳语连到了一起,搅乱心跳。
“我给你发的消息,你一条都没回过。”
掩不住的落寞在一句句的话里层层叠加,祝煦垂眸看着那片敛起的睫毛和肉粉色的唇,明知得不到想听的答案,声音里依旧不自觉地掺杂了一些隐晦的期待。
“哥你梦到过我吗?”
许深愿脸上没任何表情,只是齿间偷偷咬住了一小块软肉,身体似乎有些支撑不住这样的站立,他伸手扒住身后岛台的边缘。
听到祝煦的问题时那只手下意识调整了一下位置,想要撑上更大的面积,却在突兀的移动后忽地撞上了另一个人的手。
皮肤似乎是在那相贴的一瞬被烫到了,他立刻就收回了手,眉间也有些懊恼地蹙起。
祝煦紧盯着他的表情,在如预想中那般没有得到回答后终于直起了身,稍微后退一步,留给人一个可以畅快呼吸的距离。
那道声音里依旧带着笑意,只是细听下来似乎有些恳求的意味,“就一天,只是想见你一面,我下午就走了。”
许深愿在得到这段距离后沉默了两秒,终于抬起眼来看他。
视线从那张脸上扫过,游移着落到涂抹在下眼睑的淡淡乌青上,不过片刻便匆忙移开。
许深愿没再往外面走,而是推开面前的人扭身去探望珍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