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一路那么长,那么远,那么险,她若是不努力先将爹娘和唐家的事情放在脑后,一味魂不附体,只怕能不能活着到京城都是问题。
她只能打起精神,先将家中的事情暂且搁置,把安然上京作为头等要务,十二分的警惕起来。
唐白撇头和阿竹说话,不小心看了他一眼。发觉他也在看她,深幽的眸子里,她看见一抹哀伤,一点悲凉。
还有,即便是落魄邋遢,也掩饰不住的与其他男人不同的,器宇轩昂。
有了顾少钧的加入,行路就要方便许多。
她二人上马,顾少钧很自然的牵过缰绳。
唐白没有拒绝。
她二人吃饭,顾少钧很自然得去买去打水。
唐白没有吭声。
她二人遇到灾民,顾少钧很自然的挡在前面。
唐白没有说话。
一切都是那么自然,像来时一样,像她们一路作伴,从未分开过一样。
可是,他们三个人都知道,还有三天的路程,等上了京城,有了名医诊治,顾少钧想起一切,他们就是陌路人。
一个侯府世子,一个家道中落父母双亡的落魄小姐。
绝无可能!
这是宿命。
唐白蓦地想起茶树下的那个吻。
可他说他不喜欢她。
是不是,那一刻,早有预见。
有缘无份。
孽缘!
她不是无理取闹不分是非之人,他也不是。
等上了京,查明真相再说罢。
儿女情长,不是此时该想的事情。
唐白发觉,她有些踌躇和彷徨。
恍惚间刀剑声响起,不知道何时,他已经与来犯的人,乒乒乓乓打起来了。
阿竹下去帮忙,留她一个人,骑坐在马上,看着人群中,他一身葛布玄衣,击退一波又一波,冲着这匹马咽口水的灾民。
阿竹身在马下,护着马,护着她。
两个人形成了一内一外两个圈子。
阿竹近,顾少钧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