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安暖帮早早洗漱好,抱着他下楼吃早餐,发现沈亦铭正在客厅大发雷霆。
“你每天除了喝酒,能不能干些正紧事?你就不怕你哪天酒后驾驶把自己撞死吗?”
沈亦铭的声音说不出的愤怒。
沈辰鹏有些慵懒的靠在沙发上,眼神散漫,自嘲的说道,“哪天我撞死了,你肯定很高兴,再也不用你给我收拾烂摊子了。”
“你!”沈亦铭咬牙切齿。
薛玉兰赶紧走过去,忙劝道,“算了算了,跟孩子置什么气,事情不都解决了嘛。”
薛玉兰说着又转向沈辰鹏,语气很是严厉,“你这孩子,以后不准再做这种事了,酒后驾车,要是自己出点什么事,你让妈妈怎么办。”
窦雅娟扶着老爷子从餐厅走到客厅,老人家声音浑厚,语气慈爱,语重心长的说道,“辰鹏,你爸妈说你也是为了你好,这回撞了个路人,没把人给撞坏。下回万一伤到自己,你说怎么办?爷爷虽然也爱喝酒,可咱喝酒要适可而止,不能用来买醉。”
沈辰鹏瞥见站在楼梯口的安暖,故意沉声道,“我昨天是为了陪晖子,他心情不好,让我陪他喝酒。我其实也没喝多,晖子倒是喝得挺多,最后被他的助理送去了医院。”
安暖胸口还是狠狠抽了一下。
老爷子则深深叹了口气,很是无奈的说道,“那孩子,跟我沈家没有缘分,注定不是我沈家的人。多好的孩子,也不知道是谁没福气。”
窦雅娟眼尖的瞥见安暖,拽了拽老爷子的衣袖,用眼神示意他。
老爷子这才看见安暖,笑着唤了声,“丫头,过来,肚子饿了吧,我们去吃早餐。”
早早很懂事,非常有礼貌的跟大伙儿打招呼。
沈亦铭没什么表情,可其他人都很喜欢早早,毕竟孩子这么可爱。
一顿早餐,沈辰鹏一直在瞪着她,几乎要在她身上瞪出两个窟窿来。
安暖假装没看见,只顾着喂早早吃东西。
吃完饭老爷子低低对安暖说了句,“孩子,到我书房来一趟,外公有话跟你说。”
安暖把早早交给二舅妈,去了老爷子的书房。
安暖很少来老爷子的书房,老爷子自己都很少来。她一眼就注意到了墙壁上的一幅抽象画,以前没有。
“这幅画是晖子前几天拿来提亲的,他在美国拍到的毕加索真迹,价值上亿。”
安暖听到这天价数字,忍不住倒抽一口气。
“当时我是这么跟他说的,如果你们能成功,我就收下这提亲礼,如果你们最后没能走到一起,我还是会把画给他还回去。”
安暖垂下了头。
“所以外公找你来,这幅画你拿去还给他。”
安暖猛地抬起头,“外公,为什么让我去,您让别人去好不好?”
“不行,这么名贵的画,我怎么能轻易托付给别人呢,必须由你亲自还回去。你跟晖子之间,也该有个了断了,跟他把话说清楚,人家年纪也不小了,咱不能再耽搁他了。”
“我知道。”
老爷子紧紧握住她的手,语重心长的说道,“丫头,外公知道,作出这个决定,你自己心里也不好受,可是既然你已经选择,就要坚定不移的走下去,否则谁都没办法好过,伤害的人只会更多。”
老人家说着将她紧紧抱进了怀里。
“其实外公一早就知道,你和晖子不可能走到最后。莫家和我沈家的关系靠得是我和莫老头维系的,你二舅和晖子的父亲,晖子的大伯都不怎么和,我心里一直捣鼓着,倘若你们俩孩子彼此喜欢,我还能做做主,等我死了以后,你们就算想在一起,都没可能了。官场政界的事很复杂,你不懂。”
说到这里,老爷子叹了口气,“既然你们已经这样,外公也不勉强你们。只希望你一直都不要后悔。”
——
莫平山一通电话,李欣如立刻从香港赶了过来。
在医院看到憔悴的莫仲晖,她心口狠狠的抽痛着,对安暖的恨意越发的强烈。
老天爷真是不公平,她那么爱他,他却深爱着别人。看着他为别的女人受伤,她却在为他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