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节笑笑:“没,是担心你身体。”裴也噎住,脸色一红:“我还没柔弱到那样一下就走不动了,你太看不起我了。”说着,把筷子一放:“我吃好啦!”正要起身,小腿猛地一抽,又坐了回去。他尴尬地眨了眨眼:“我……高估自己了。”林知节眼角荡开笑意,盈盈站起,朝他伸手。裴也红着脸抓紧他的手:“心肝儿,你背我!”林知节喉结滚动,粲然一笑:“好。”——正文完——番外篇番外篇·合集最近裴也总是找不见自己的睡衣,以至于现在他洗完澡出来后连浴巾都懒得围上,直接就踩着地毯站在镜子前吹头发。镜子是落地式的,款式欧风,他其实也不是很喜欢这样的装修风格,只是琳达喜欢,家里不得不装成这样。原先别墅只有他一个人住,这些东西就一直留在了这里。林知节加班回来,白天一门心思扑在查案上,不是跟尸体就是犯罪嫌疑人打交道。除此以外,他的社交圈看起来真的有点小。林知节忙,回家后又钻进了书房倒腾他那些物证资料。偶尔听见书房传来敲键盘的声音,裴也就会停下手里的动作,偷偷站在门缝看他。那个男人垂头时眉头紧锁,看得十分认真,思索半响后他又搅了搅手指。裴也一般在这个时候不会去打扰他,他喜欢看他认真工作的样子。偶尔会想,他从前上学时也是这般吧。成绩好,应该是老师们喜欢的那种三好学生。不过他性格有些闷,不爱讲话,更不喜欢和别人沟通。或许他其实想沟通,但是并不知道如何先开口。裴也想着,今天的林知节回来时一脸疲惫样儿,估计肯定是那高架桥下的案子有些棘手,所以他吃完饭就上楼去了。头发微干,吹到一半儿。镜子面上隐隐有了层雾气,里面的人渐渐变得模糊。裴也拉开抽屉,刚把吹风机放下,镜子里的人影就晃了下。林知节在他神游最后的三分钟站在后面盯着他看了许久了。镜子前的人什么也没穿,发梢末尾滴下的水顺着肩背就这么滑了下来。他靠在门边眼神微闪,觉得口干舌燥。跟着,林知节走过去捡起浴巾将他盖住:“怎么不穿衣裳?”裴也回头:“没找我的睡裤。”睡裤怎么会找不到?还不是因为被他老扒走,弄脏了就丢进脏衣篮。阳台晒着还没干,又不可能在家穿西装。林知节给他擦干后背:“家里没裤子了?”“你还说呢,你不自己看看阳台上的是什么。”“你之前说要吃五个煎蛋的。”他每次结束要吃五个煎蛋,但一般都没吃完,剩下的就分给林知节。裴也裹着浴巾,脸色绯红:“我哪知道你弄五六次还不肯放过我,我中途感觉腰都已经被你掰成了半截。你还说你第一回,生疏,不会。你该不是编来骗我的吧?你以前是不是谈过?”林知节摇头:“没谈,生疏的。”一想,确实要得狠了一些。“下不为例,没骗你。”“下不为例……哼,还想要下次。”他嘀嘀咕咕的。林知节弯腰:“没听清,你说什么?”“没说什么。”裴也转过身,面对他。视线所及,稍稍仰头就能看见他的喉结。擦了会,林知节揉了揉他的脑袋:“在这儿等我,我去给你拿衣服。”他刚要转身,裴也就拉住了他,小声说:“我……我想穿你的。”“……”林知节垂眼,眼光淡然,可一听见他要穿自己的衣裳又抿紧嘴唇。“就这么喜欢?“裴也点头:“你的睡衣大,宽松。”就是喜欢,喜欢带有林知节味道的东西,然后与自己交融,属于自己。“知道了,给你拿。”林知节说。没一会儿,他就回来了,拿着睡衣边给他穿边说:“周末你有时间吗?公司忙不忙?”自打回去上班以后,大部分时间都不在公司里呆着,梁秘书安排了太多宴会和行程,有时候一去就去一周。等出差回来,下一轮又给续上。“明天要去宁城,估计要待上两天,周日才回来。怎么了?你有事?”“没,就想问问你的工作。”林知节这几日忙,那边儿案子收尾了,挤出点了时间。他买了家具,布置了那个六十平方的小房子,想找时间带他去看看。裴也实在太困了,洗完澡后整个人跟团棉花似的,一吹就倒。他边听着林知节说话,边抬起手圈住他的腰抱了上去。嘴里嗯嗯两声,回应他的问话。“又是饭局吗?”“嗯。”“和谁?”“……园林景观设计院的老师们。”林知节给他系好就扣子,感觉他整个人都挂在了自己身上,一手托着他的腰,一手驾着腋下,将他抱起来。裴也迷迷糊糊的,双目微阖,脚却自然地勾着他的,脑袋搭在林知节的肩上将要入睡。林知节抱着他推开衣帽间的门,又关了灯,期间就一只手托着他的大腿。耳边呼出来的热气扑在他的脖颈上,他抬脚慢慢跨向卧室。林知节拍拍他的背:“累了?”良久,没声儿。林知节没开卧室的灯,径直走向床边,然后听见了裴也蚊子大点儿的声音:“……唔。”也不知道在外面跑了多少个宴会,累成这样。林知节刚要把他放到床上,忽然腰上一紧,裴也的腿还勾着他不放,以为是自己要掉下去了,手抓着他的衬衣说:“我不下……你别走。”他压在裴也身上,撑起手臂:“你先睡,我洗完澡就来。”实在是太困了,他听着林知节低沉的声音一沾枕头就睡去了,合着刚才的话都是下意识迷糊着说出来的。他最近挺忙,林知节也忙,高架桥下的案子刚忙完,前几天他在局里加班,都是裴也下班来接的他。谁晚上有空,先下班就去接另外一个人。前几日都没怎么碰面,有时候林知节就在局里没回家。他忙起来也不看时间,后半夜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跟从前不一样了,现在家里有人在等他。浴室的门被轻轻关上,等门再打开的时候,外头已经开始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了。海路仄的雨总是下个没完,今年的春夏两季大部分都在下雨中度过。橘黄的灯从门缝照进了卧室,林知节站在门口,毛巾挂在脖子上,他擦了擦脸。看着裴也背对着他睡得很香,偌大的床上只露出一颗脑袋来。他站在门口盯了会儿,再次回到书房。看来六十平方的房子,要买一张超大的床才行了。他点开家具购,挑了许久。聪聪趴在他的脚边睡觉,打起了呼噜。这么一瞧,它好像也老了。再过段时间,父母的忌日就要到了。今年,他想带着裴也去看看他们,往年没去,心有芥蒂,他不能原谅自己,一直活在自责中。如今什么都好了,他难得一见的露出惬意的神态,想着心里的那个人,嘴边总挂着点笑。等下好单后他起身走回卧室,蹑手蹑脚地上了床,躺下后转过身看着裴也的后脑勺。他伸手去捏他的耳朵,那人许是睡沉了,没什么反应。林知节朝他靠近,脑袋顶在他的后背,没敢用里抱他,双手搭在自己的胸前准备入睡。脚边有凉飕飕的风偶尔吹来,天气闷的话,卧室是不关窗的。裴也喜欢听着风声睡觉,这是以前失眠留下的习惯。至于他为什么失眠,林知节后来问过,知道了原因后就习惯开着窗睡觉了。窗外雨滴,尘土落地,风中飘来泥土的清香。他嗅着裴也身上的味道,将他笼在怀中。裴也似乎感觉抓到了什么,翻身正好蜷缩在他身前,然后拽着林知节的衣裳扣子不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