伽儿房内,简陋的案桌上放着一只磨刀石、一把花枝剪,还有些血迹,常青拿起来看了看,便给金铃子使了个颜色,金铃子小心收起这些东西,送到大殿里,呈给皇后。
良慎看了这些东西,不由冷笑一声,她倒是懂得做戏要做全套!
常青带着茯苓继续搜查伽儿的房间,房里很简陋,只有一个大通炕,两张矮柜子,放着两个宫女的衣裳细软,不过片刻便搜查晚了,却没发现任何可疑东西!
常青确定没什么发现,赶紧回去大殿复命。
“启禀皇后,伽儿的房里没发现可疑物品!”
良慎不急不躁,只是悠然的喝着茶,略微抬了抬眼帘,威严的看着伽儿。
“皇后娘娘,奴才真的没偷娘娘的东西!”伽儿吓哭了,伏在地上不断喊冤。
“莫急!若是没偷,本宫也绝不冤枉你!昨夜那个贼被本宫划伤了手,今早上你的手便伤了,所以本宫疑你也是情理之中。”良慎淡然说道。
“娘娘明察,奴才的手真的是被剪刀所伤!虽然钟粹宫只我一人伤了手,可说不准那偷东西的贼早就跑了,不是钟粹宫的人啊!”伽儿哭着说道。
“你说的也有道理!”良慎微微一笑,“不过,本宫以为她们并没搜查清楚。茯苓,那人手上可能有迷香,若眼睛看不见东西,那便用嗅觉感知,本宫相信,一定有蛛丝马迹!”
茯苓恍然大悟,说道:“奴才愚笨!此事让连翘去,连翘天赋异禀,嗅觉灵敏,能分辨常人不能分辨的味道,如果连翘去查,一定能有所发现!”
良慎早知道连翘对于各类药材各类香料都能用嗅觉分辨,平日哪怕别人闻不见的细微味道,她也总是能闻到,她的本意也是让连翘去查。
连翘领了命,和常青一同回到伽儿的房间,此时的伽儿的脸色,早就吓的有些惨白。
连翘一进房间便被一股血腥味冲了鼻子,伽儿刚刚受伤不久,新鲜的血味一时没有散去。连翘闭上眼睛,细细的感受迷香的味道,迷香在点燃之前味道本就及其淡,常人根本无法发觉,想必伽儿一定将其藏在极其隐秘的地方,更加不易发觉,又有血腥味在中间搅合,足足过了一刻,连翘终于确定那股极淡的味道的方位。
“在那边!”连翘朝炕上一指。
常青看了看炕上,只有两幅宫女的铺盖,并无其他物件,便皱了皱眉,走过去细细的查看,无奈,抖开了两幅被褥,什么都没有发现。
“什么都没有啊?会不会是她昨夜身上沾染了迷香的味道,睡了半夜,沾染到被褥上了?”常青问连翘。
“那也说不准!再仔细看看……”连翘也不敢保证,只得也上前去翻看那被褥。
常青无法,只得从头到脚看了那被褥一遍,忽然发觉这被子有些乖乖的,仿佛棉絮不太平整,起初以为是盖久了没在意,后来朝那不平整的地方摸了摸,触感也与寻常的被子不一样!
“连翘,帮我把这被子拆了!”常青感觉不对,果断上前撕开被角的针线,连翘也赶紧上前去帮着往外扯线,不过片刻,被子的下缘已经彻底被拆开!
常青伸手朝那块不平整之处弹去,竟然是块布一样的东西,使劲往外一扯,拉出被面一看,竟然是一件叠的整整齐齐的夜行衣!
“好手段!竟然藏在这里!”常青心中痛快,抖开那夜行衣,一根小巧的竹节管掉了出来,连翘拾起来放到鼻下一问,确定便是昨夜的迷香!
常青和连翘拿着夜行衣和迷香到大殿复命,将那东西往伽儿面前一扔,伽儿吓的脸色煞白。
“这丫头心思倒是巧,竟然缝在了被子里!”常青狠狠的瞪了伽儿一眼,对皇后说道。
良慎看着地上的东西,心里不禁感叹,果然是她!这钟粹宫果然也有别人的内奸!我竟不知道卧榻之侧,一直有一只猛虎作伴,幸而只是偷东西,若是要我的命,恐怕我也避之不及!
“伽儿,你还有什么好说?”大殿里想起皇后冰冷的问罪之声,良慎微眯着眼睛,纤长的羽睫下涌动着她的仇恨。
“皇后……皇后……奴才……”伽儿吓的语无伦次,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其他的太监宫女都静静的看着伽儿的背影,今天,恐怕是她生命中的最后一天了!
“说!”良慎抓起手边的茶杯,嘡啷一声砸在地上,几只碎片溅到了伽儿身上,吓得她紧紧闭着眼睛。
伽儿再次睁开眼睛时,满目通红,她想自己今日必死无疑,若怎么都是死,不如痛痛快快死去,以免连累家人!想到这里,她猛然捡起一块碎片,便要朝自己颈部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