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詝喜得皇子,举国欢庆。
奕詝亲自为大阿哥取名为载淳,取质朴敦厚之意,由于皇后风寒,载淳依旧在储秀宫教养,这让翊坤宫丽妃更加不快。
“凭什么本宫的荣安就要在皇后宫里教养,她却能留着大阿哥在身边?”丽妃气的柳眉倒竖,在宫里骂道。
“娘娘消消气!大阿哥在生母身边也是一时的,等皇后身子好了,自然也是要送到皇后宫里的!”彩衣从旁劝道。
“皇后既然身子不爽,怎么不把荣安送回来?日后若将荣安和大阿哥安置在一处,人人自然围着阿哥转,本宫的荣安若是受了委屈怎么好?”丽妃生气之余,自然更多还是担心自己的女儿。
“皇上虽疼爱阿哥,可也一样疼爱女儿啊!奴才看着皇上可一直将大公主视为掌上明珠呢!”
“那又如何?不在本宫身边,本宫就是不放心!偏生叫那个贱人一举得男,什么好事什么福气都让她沾走了,连老天爷都向着她!”
丽妃自从选秀时就是鄙视叶赫那拉氏的,在她心中叶赫那拉氏和自己简直不能相提并论,可谁知这叶赫那拉氏相貌一般,出身一般,却步步稳扎稳打,一路与她齐头并肩,从未落下一步。
此番产子,恐怕又要晋封为妃,又有皇子撑腰,以后这后宫岂不是成了她叶赫那拉氏的天下了?
“娘娘,咱们也还有机会,日后也为皇上诞下皇子便是了!大清朝并无立嫡立长的规矩,她先生了也不见得一定就有出息!”彩衣说道。
丽妃摘下手上一只玛瑙扳指轻轻的摩挲着,手上的力气越来越重,心里的决断也越来越明晰。
“本宫可等不了那么久!”丽妃阴狠的说道:“孩子生出来是一回事,能不能养大成人可是另一回事!”
……
转眼大阿哥载淳迎来满月之喜,良慎虽在病中,可也为载淳操持了一场十分体面的满月宴,皇室宗亲皆来朝贺。
满月宴同时又是懿妃的册封礼,懿嫔因诞育皇长子自然是要晋封为妃的,奕詝不仅晋封其为懿妃,还大行封赏了储秀宫上下的一概主仆。当今皇上行事向来低调简朴,这样的荣宠却是不常有的!
向来默默无闻,幽居储秀宫的叶赫那拉氏真正成了后宫中的风云人物,后宫中人人只道懿妃是因为运气好而爬上顶峰,可无人知道她的隐忍与锋芒都是一步步安排好的,在局势不清时懂得收敛与忍耐,在机会来临时又恰恰好好的制造了承宠的机会。
载淳的顺利出生本是令懿妃意外的事情,她也没想过老天爷会如此眷顾她,只是一次承宠便有了身孕,且第一胎便是一个男孩儿,这倒是让她省了许多心血和算计。
载淳满月宴当日的懿妃一改往日素净的装扮,既是她们母子的好日子,她也是时候该张扬张扬了!
一身嫣红色妃位吉服上绣着腾飞的凤鸟,头上簪着五尾凤钗,耳铛是三等东珠所制,眉如远山,口点嫣红色的胭脂,谁也不曾见过叶赫那拉氏如此高贵美艳的样子!
大宴自然少不了戏班助兴,南府戏班再次进来搭台唱戏,各宫嫔妃与宗室家眷齐聚一堂,婉嫔也在其中。
今日是大喜,安排的戏也都是喜庆热闹的戏,台上大汗淋漓,台下的贵眷们人人叫好,其乐融融。
良慎一直等着黑牡丹登场,谁知等到戏已散场之时,也没有见到黑牡丹的影子,心中很是纳闷,平日里这样大日子的戏都有黑牡丹撑场的,怎么今儿个却独独不见他?
“皇后娘娘,今儿个戏没黑牡丹吗?”婉嫔本不与良慎在一张桌子上,特特的从后头走过来贴在良慎的耳边问道。
“本宫也纳闷呢。”良慎嘀咕了一句,伸手唤了戏班子在台下打杂的一个小厮过来。
“你们戏班子里的角儿黑牡丹呢?今儿怎么没见他来?”良慎问道。
小厮年虽不大,第一次被这么高贵的主子问话,紧张的一个头磕在地上。
“回娘娘话,黑爷有快一年没登台了,说嗓子毁了,不唱了!”
良慎一听便觉得此事非同小可,立刻坐直了身子,问道。
“不唱了?本宫怎么不知道这样的事儿?嗓子怎么毁了?”
“自从太后仙逝以后,这还是宫里头一遭要戏班子,平日里黑爷是不同我们一起练功的,这快一年也没见他开过嗓,前两日得了宫里的消息,说今日要唱小皇子的满月宴,黑爷就说自己唱不了了!”
良慎想想,可不是么,自从太后仙逝以后便举国守丧,宫里自然也闻不得鼓乐声响,戏班子便闲下来了,可就因为这个黑牡丹就说嗓子坏了不唱了,她总觉的其中有端倪。
“那这会子黑牡丹做什么呢?他既不唱了,南府戏班还呆的下去吗?”婉嫔不无忧虑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