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姐姐当真奇思妙想!”淑婉惊喜的拍着手,全然不顾丽贵人脸色之难看。
“什么奇思妙想?分明是投机取巧!皇上,奴才不依!”丽贵人气急败坏的朝皇上撒娇道。
“皇上若想帮着丽贵人也可,只要承认您的龙首尚且不如一土丘高也就完了!”良慎昂着头,并没好气的看着奕詝。
“贞贵妃果然是隆宠至极,竟然敢对皇上如此无礼!”玉嫔冷哼了一声。
“罢了,依朕所看——”奕詝被这些女人叽叽喳喳吵得头疼,刚刚对她们升起的怜爱之心瞬间化为乌有,刚要说话,忽然吹来一阵邪风,一时阴暗异常,抬头一看,不知何处飘来的一股乌云经遮挡了大半苍穹。
“呀!皇上,天象有变,恐是不祥之兆!”丽贵人夸张的喊了一句。
“喊什么?有皇上在这里,不会有什么事的,教钦天监的人来看看!”玉嫔抬眼看着乌黑的天空,而在她乌黑的眸子底下闪烁着快意的精光。
“去罢!”奕詝本不觉得怎样,被她们一吵嚷也还是觉得看看方是妥当,他朝着曹德寿摆摆手,曹德寿便领会了意思,答应了一声去钦天监请人了。
良慎一直冷眼看着这一幕,看到玉嫔和丽贵人势在必得的样子,不禁冷笑一声,你们高兴的也太早了吧!
钦天监正史李星临应召而来,他低头瞥了一眼玉嫔,又看了一眼贞贵妃,心乱如麻,又赶紧低了头。
“微臣李星临叩见万岁爷,叩见各位娘娘!”
“起吧!朕与众爱妃再次夜宴,不知缘何天象生变,李爱卿看是否是不祥之兆?”
李星临抬头看了看,这天像本是一时的,原无大碍,只是他先后受了玉嫔和贞贵妃的委托,要将此事说大。
李星临煞有介事的时而抬头看看天,时而低头掐指算着什么,众人只得静静的看着他等着,只是越等越觉得不详,因为李星临的脸色越来越沉重了。
“皇上,天相骤变,黑云压境,乃是不祥之兆,实则为煞星作祟所致!”
“煞星作祟?”玉嫔做出一副害怕的样子。
“是。皇上,各位娘娘,据臣所知,太妃抱病尚在行宫休养,自此事起便是煞星作祟所致。煞星盖天而来,全无一丝缝隙,皇室亦为天家,如若任其发展,则皇上跟前的人们都有或多或少的损伤,小则不过头疼脑热,大则危及生命也是有的!”李星临说道。
“李星临,莫要危言耸听,吓着朕的爱妃们!”奕詝年轻,对天象之事向来也是半信半疑,只因祖宗信这个,设了钦天监,凡是他也须得随波逐流,这会子看李星临一番话,说的嫔妃们皆有恐惧之态,这才出言威吓。
“皇上恕臣直言,这本是天相昭示,非是微臣信口胡诌。太妃乃皇上养母,与皇上有母子情谊,天下之情唯母子最大,因此太妃第一个为煞星所扰!”
“哎呦,照这么说倒是有几分道理,今日万岁爷似乎见有了风寒之兆,奴才晌午头里还为皇上煎了碗药呢!”曹德寿不无担忧的说道。
“本宫倒不信这些神乎其神的东西,太妃本是旧疾复发,皇上也是因先天不足,加之今日天气骤寒,才有了风寒之象,李大人说的这样悬乎,不知有几分根据?”良慎冷言冷语的说道。
“贵妃没听李大人所言?若真有煞星,来势又这样凶猛,何止你我,在座的众位姐妹皆难逃此灾祸,奴才们怎样尚不足惜,可若皇上有了什么事,那可如何是好?”玉嫔厉声反驳道。
“是啊!求皇上祛除煞星,保六宫平安!”丽贵人焦急的跪地相求。
其他人见李星临这样说,人人都不想为煞星所害,皆是恐惧异常,也纷纷跪下求皇上,倒弄得奕詝更加烦乱,事已至此,由不得他信不信,都得把这煞星揪出来,不然六宫可就乱了套了。
“众位妹妹不必被李大人的话吓着,本宫以为钦天监也不过为了混碗饭吃故意夸大其词,再说,若煞星的名头落到哪个人身上,岂不成了欲加之罪?那这个莫名其妙成了煞星的人岂不冤枉?”良慎又说道。
“贵妃此言差矣,此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那莫名其妙做了煞星的人也是为了保六宫平安,不可因保一人而损六宫吧!”玉嫔说道。
在玉嫔心中,她已安排妥当,今夜的煞星便是她贞贵妃,任皇上再喜欢她,也拗不过六宫中所有人去,何况还有太妃在里头,皇上总不会担一个不孝的名声,故而今夜,贞贵妃就等着倒霉吧!
这计谋本是丽贵人所想,丽贵人聪明,他知道皇上对贞贵妃之心,若只是拿贞贵妃下手,想必皇上又想尽办法护着她,因此她对贞贵妃用的计谋,招招牵扯进宫中所有人的利益,让皇上想护着也没法护着了!
上次虽让贞贵妃禁足,可丝毫没减轻她的恩宠,她们太低估了皇上对贞贵妃的心,竟然在发生了那样的事后还对她深信不疑,竟然在一个月不见她之后还对她不离不弃。这绝非是宠,而是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