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忙的都快不知道王府的门儿朝哪边开了!”九琪嚼着核桃说道。
良慎心中咯噔一下,他在忙着什么?该不会是忙着暗箱操作什么事情,对皇上不利吧?
“你有身子,正需要人陪伴的时候,他怎么这样不懂事?”良慎继续旁敲侧击的与九琪聊着奕?。
“他日日忙着会洋人,要么就是与那几个积极对抗粤贼的大臣会面,哪还有功夫管我们呢?”
良慎更加有种不祥的预感,又怕问多了引起九琪的疑心,便一笑岔开了话题,又问了许多孕期的事情,坐了一会子,九琪也便告辞了。
良慎反复想着奕?的事,近日以来,奕?深得皇上的宠信,似乎兄弟二人之前的嫌隙也都淡了,只是奕?心中到底怎样,却是不得而知。
奕?心高志大,恐怕取皇上而代之的想法还是有的,连日他与洋人和皇上倚重的大臣们一起,恐怕生不出好事来。
良慎忧心忡忡,无奈自己身处后宫,手再长也伸不到前朝去,前思后想,终于想到一个并不算好的计策。
这一日,良慎去养心殿求见皇上,提议要将热河行宫的徐诚意调到京城来任职。
“你为何这么想?”奕詝放下奏折,问道。
“我不懂朝中之事,也知道皇上维护四方安宁,何其艰辛。粤贼步步紧逼,洋人又心怀叵测,请问皇上,朝中能抵抗粤贼的得力干将有谁?”
奕詝抚着朝珠沉思了片刻,说道:“恭亲王通晓洋务,与其岳父桂良合璧,倒是一对好智囊。还有丽贵人的父亲瑞祥带领其好友曾国藩训练湘军,也是头功一件。另有左宗棠等忠臣,都是朕的左膀右臂!”
“皇上,这些臣子之中,可有皇上完全掌握得住,完全信得过的?”良慎又问。
奕詝陷入沉默,心中盘算了这些人,有人倚老卖老,有人仗势欺主,十成忠心的人确实为数寥寥。
“皇上该培养一个听从指挥的人,一来可分得他们的势力,各方均衡,二来又完全忠心于皇上,以备不测。”
奕詝郑重的点点头,说道:“朕也早有此想法,只是没有合适的人。”
“皇上,热河行宫徐诚意为人老成,有勇有谋,当日救驾有功,我以为可以担当重任!”
“徐诚意……”奕詝反复回想徐诚意在行宫的表现,确实是一个沉稳可用之人。
“玫常在是徐诚意的继女,不如将他们父女双双抬起来,他们定能感皇上恩德,忠于皇上!”
“你真以为玫常在能知道感恩?”奕詝不无担忧的看着良慎。
对于玫常在,良慎也并没有太大的信心,只是她毕竟是奴才里头拔出来的,能有今日全靠皇后提拔,唯一的误解便是云妃之事,假以时日真相大白,玫常在的本质还是信得过的。
“就算她有任何违逆之心,有皇上在,一个小小宫嫔还能闹出什么事情去?何况,若将玫常在的位分提起来,在后宫,她能与丽贵人抗衡,在前朝,她父亲能与瑞祥抗衡,岂不是两全其美?”
奕詝想想也是,现今宫里丽贵人虽然位分不高,可仗着她父亲的势力也是无人敢惹,甚至闹出人命来,连他这个皇帝都要避讳三分,这样下去不是长久之计!
“那便依你所说。”奕詝同意了良慎的提议。
赶在年前,徐诚意便被调到京城任职,职位不算高,却也是抗衡粤贼事务中的要职。因为曾有救驾之功,皇上还格外恩宠,为其抬旗到满军正白旗,赐姓徐佳。玫常在因父亲的缘故,再加上又是宫中新晋的妃嫔,以皇上宠爱为由,加封为玫贵人。
小小宫女一跃成为贵人,才用了不到一年的时间,宫中人谈及无一不唏嘘。丽贵人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一个奴婢出身的人竟然与她平级瓜分宠幸,更可恶的是她父亲又与自己的父亲势力抗衡,简直视她为眼中钉肉中刺。
玫贵人自然也知道丽贵人不是省油的灯,平日里常常欺负她,如今自己得势了,自然也要时时到她跟前去显摆一番,故意刺她的眼。
皇后知道她二人自来不睦,也乐得看她们斗来斗去的样子,只要不是闹得忒不想了,她也懒得管。
玫贵人虽在外趾高气昂,自己的苦楚只有自己知道,虽然封为贵人,可皇上自始至终都没再召幸过她,也从未正眼看她一眼,她的荣宠不过也都是皇上巩固政治的工具而已。
凑巧的是,皇上因为云妃一事厌恶了丽贵人,也不再召幸丽贵人,丽贵人和玫贵人半斤八两凑在一起,越发爱生事。不过,横竖日子也是照常过着,有了叶答应的先例,皇后的威严也立下了,也没人敢闹出出格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