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不会错。”师爷将前因后果一一道出,“我们的人仔仔细细盯着近来所有可疑之人,先前有一个其貌不扬的村民牵着一匹战马去往了那逢春医馆,像是有人受了伤,或许是那马也说不准。”
“逢春医馆?”刘大用觉得这个医馆名字甚是熟悉。
“大人没听错,就是那逢春医馆。”事情错综复杂,师爷不知先说哪个为好,“就是那个前几日开在县衙斜后方的逢春医馆,那地儿以前是个药铺,已经好多年没人打理了。”
“那新来的掌柜的身份可查清楚了?”刘大用又问。
师爷怅然,“还是没信儿,没人知道她从何处来。”
“那姑娘年纪看着也不大,前些日子拿着个地契就搬入了铺子,捣鼓了好些天,最后独自开起了医馆,所有的消息都是一样,医馆中无坐馆大夫,看样子像是那掌柜的亲自上手。”
想了想师爷还是说了句,“那日我从街角路过,正好听见那姑娘说话,听口音。。。。。。像是京城人。”
“你确定?”刘大用瞬间不淡定了,蓦地睁开眼,“又来一个京城的?”
“大抵不会有错。”
“我朝什么时候有这么多厉害的女人了?”刘大用深吸了口气,似乎是不满,“一个两个的,都是女子,还都这么年轻。”
行医一道向来是男子所为,钦差同样,从前从未听过上面有什么女钦差,也没见过什么女大夫。
“许是她们身后有人撑腰。”师爷狐疑道,“这么年轻一个姑娘在行医一道能有什么本事,开这么个医馆,指定是背后的人给的甜头。”
玩够了,自然就不闹了。
“那马又是怎么回事?”刘大用虽是个文官不认识什么战马,可好端端的,三原县怎么会出现战马。
“大人说这个啊,”师爷回想白日见闻,“那眼线中就曾有一个是战场上打杀退下来的,瘸了条腿,据他所说,那马一看就不是什么普通品种,指定是哪个将军的坐骑,这等好马,必定是在战场上厮杀过后才会有如此气度。”
他又道,“而且啊,那钦差的身份牌子就系在马上,可那牵着马的人却说自己是个马车夫。”
“既是马车夫,你就没问他的主人家是谁?”
师爷颔首:“自然问了,不就是自称状师的程十鸢程姑娘么!”
“这钦差还真有钦差的令牌。。。。。。”刘大用仔细琢磨这话,“那事情做起来可就麻烦了。”
吴秦在下面听的心惊肉跳,他哪里听不出知县大人动了杀心,适才那话分明不是玩笑。
“你说。。。。。。”刘大用忽然道,“这钦差的身份会不会是假冒的?”
“不会吧,”前后一分析,师爷并未觉出不对劲来,“谁会冒充钦差啊?又不是活腻了。”
“但你不觉得奇怪么,师爷。”刘大用也不坐着了,他猫着身子来回踱步,“苏明一案,显然是肃清三原县的大好机会,这钦差不会不知,却二话不说便走了,还去了那奇奇怪怪的逢春医馆,她又没病,去那种地方做什么?”
当官的,向来最是忌讳不干净的东西,但凡是个有地位的,都不会随便去这种地方,就算真的有哪一处不舒服,也是请大夫上门诊治,哪会无缘无故去医馆,又不是吃饭喝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