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成为了人,他能够为自己的想法付出实践,这是幸运的,他可以竭尽全力地对陈桥好,也可以像现在这样,任凭欲、望支配,极力从陈桥身上获取他应得的安全感,但他觉有所或缺——他并没有在这复杂的关系中得到什么,陈桥亦是。哪怕他与陈桥结合多次,他们也无法互相填补彼此的情感缺口,这种关系只是两个丧失灵魂的孤儿共同找寻的归宿。陈桥被急促地吻着,快要喘不上气,但这看似凶狠的动作却蕴含了许多深情,几乎是一种令人沦陷的节奏,赫尔墨斯对这把控很好,这让他们彼此之间掺杂的无可名状的秘辛有了既疯狂又野蛮的艺术表现形式。“别问了,桥,我不想去想那些,”赫尔墨斯求情似的语气尽是过往难以得见的忧戚,“别让我活在过去,求你了,桥。”……(有删减)赫尔墨斯作出妥协,默契地与陈桥达成一致,他其实没什么想说明的,毕竟他还没有理解透彻有关爱情的复杂,其中夹杂着的人性更是他莫大的阻碍,系统中对人性所有总结,远没有多变的人本身值得去研究。正如他成为人的时间,还是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婴儿。他紧紧抱住了陈桥,既无奈又好笑:“再抱一会儿,桥……专心爱我吧,我会为你追逐一切。”陈桥阖上双眸,与赫尔墨斯相拥,他们都不配拥有至高无上的爱情,因为起码相比于“爱情”来说,他们更享受“爱、欲”,而这东西跟纯粹的爱情半毛钱关系没有。时间过去好一会儿以后,温暖的拥抱也失去了温度,陈桥整理好衣装,仿佛上一秒他们还在作执拗的斗争,下一秒就陌生地像从来没有认识过一样。陈桥吃下一块桂花糕,离开了营帐,篝火四周的人仍在讨论有关于造物主的话题,而赫尔墨斯的脑内还显示着今夜行动的测评数据——情况并不好,他尝试入侵造物主所在地的信息防御机制,体内数据却被影响到呈现了乱码。于是他意识到这次行动并不简单,所以他也准备好了后事,他往陈桥的大脑皮层植入了一部分信息存档区域,作为他存活的最后一道防线,要么他借助陈桥重生,要么他随陈桥一同赴死。陈桥在雇佣兵那处见到了安默维萨,路上其余人的目光流连在他身上,令他感到异常不适,甚至是反感、恶心,待他走进营帐,安默维萨递给他一份资料,上述了研究团队的所有行程和阶段性目标,下一步就是破开鬼打墙窃取造物主的基因序列。“你给我看这做甚?”陈桥一目十行看过去,事无巨细,厚厚的一大沓。“你知道不知道待会的情况有多凶险?即使我读书少,我也知道那是一次送命的行动。”“现在知道了,你想跟我做什么交易?”陈桥在营帐找了个位置坐下,又翻了翻资料,等着安默维萨开口。“穆加伦斯没有真正死去,这次我希望你能和江怀元一同前去取回基因序列,就你们两个人,”安默维萨停顿片刻,“他是第一个实验体。”“知道是送死你怎么不自己去,”陈桥蹙起眉,“我和江怀元可没有半点自保能力。”“你没有选择的权利,”安默维萨说,“从你踏进来的那一刻开始,就有无数危险包围着你。”陈桥四下感受了会,冰冷的凉意自两边席卷而来:“你也可以猜猜看,是门外的人会将你的兄弟都赶尽杀绝呢,还是你纠正一下语气,好好说话。”“你说江怀元?他现在不应该在——”安默维萨很快反应过来,“你一开始就将你的行程告知了他吗?”“不然呢,你也没跟我专门提醒呢。”安默维萨被自己气笑了:“请他进来坐坐?”“您请喽。”陈桥示意他去,安默维萨走到营帐外边才发现空无一人,自己被耍了。“哈哈,小玩笑,小玩笑,只不过你其实不必专门提醒,”陈桥摆摆手,“你既然要我们去做,我也得知道一些基本情况才行。”安默维萨恼羞成怒,却无法真的动手,心中一股憋屈劲无处发泄,只得吞回肚子里,他早就知道,陈桥没有外表那么纯良,也就只有江怀元才能被他骗的团团转。“你想知道什么?”“别气馁啊,我以为你还能坚持一会的,”陈桥一副无趣的样子,“比如,你和穆加伦斯有什么关系?”“问这个和行动有关系吗?”“炮友?”安默维萨简直无语:“呃……你也可以这么理解。”“所以你想复活他,是还想跟他干几炮?”陈桥戏谑一般问。“不……”安默维萨想了一些形容词,却觉得没有什么价值,“你与江怀元是伴侣关系,穆加伦斯也是我的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