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已黄昏。苏缈三人在后院牵马,李大李二在后院练剑,眼睁睁看着他们?要走。“去哪儿啊?喂!喂!”三匹马绝尘而去,哪里顾得回他们?话。李大李二望着飞扬的尘土,懵了。“不是说明天走吗?这都?要天黑了,咋还趁夜上路。”“赶紧通知师父!”“师父——”苏缈带着二人跑马到午夜,方停下来歇息。路边一处长亭还算宽敞,就在此处将?就将?就,休息两个时?辰就走。刚坐下不久,便听?得远方马蹄声?传来。没一会儿,张骁师徒勒马停下。张骁沉着张脸,没好气地往这边来:“我是瘟神么,要走也不说一声?!”苏缈半眯着眼睛,打个哈欠:“在你俩徒弟眼皮子底下走的,料你这时?候也该追上了。”张骁大马金刀地走进亭子,不高兴地问:“走这么急干什?么?”苏缈勾勾手指。张骁:“?”“过来。”张骁迟疑了下,把耳朵贴过去,听?得她?在耳边说了句:“外敌进犯,已攻至通州。”张骁猛将?脖子缩回,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什?么意思??”“你听?到的意思?。”突然凉风刮来似的,叫人背后冷得一颤。张骁愣了一愣,当场暴了脾气,整个亭子都?被他那一脚踹得晃荡了下。“妈的,清静不到两日!”是啊,总是疲于奔命。周围四人都?面面相觑,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好一会儿了,张骁脸上还怒色不减:“还说晚上请你看烟花呢,老子烟花都?买好了。”苏缈:“……”原来在恼这个。“也不是什?么节日,看什?么烟花?”张骁:“我生日。”“啊!”这是李大李二发出的惊讶。两人忙凑过来,“师父你咋不早说,俺们?啥都?没准备!”张骁挥挥手,示意闭嘴,俩兄弟一脸受伤地缩去角落。曾书阳拍了拍李大肩膀:“一样一样的,我们?也啥都?不知道。”真的吗?那就好。苏缈:“你生日,花钱请我看烟花?”张骁:“不可以?”苏缈:“可以,就是有?点怪怪的。”张骁在她?旁边坐下,冲她?一挑眉:“怪是怪,好歹你不能拒绝。”也是,他若来请,她?又?怎么会不给寿星面子。苏缈抬头看看星星,叹了声?气:“子时?已过,现在祝你生辰吉乐也晚了。”张骁在她?旁边坐下,笑了一笑:“那你多?祝几句,不就补起来了。”天大地大,寿星最大。好吧,苏缈噗嗤笑道:“那就祝你一岁一礼,一寸欢喜。”“还有?呢?”“祝你松柏长青,南山献颂。”“还有?呢?”苏缈又?想了想:“旦逢良辰,顺颂时?宜。”“还有?呢?”他追着问,眼尾弯弯的,听?得十分欢喜。“再祝你人登寿域,世跻春台。”“还有?呢?”苏缈已快挖空了脑袋,憋出句:“还祝你……年年岁岁有?今朝!”张骁终于满意了:“够了,再问指定憋不出什?么好话。”贪官之死直到临近通州,路遇押送粮草的车马,苏缈才将实情透露。众人听闻竟有外敌入侵,无不大吃一惊,忙慌催马快行。通州省城是湘临城,左右临山,前后两道门。此城易守难攻,若守御得当,一年半载都难被?破。可有个刘知州,那就?难说了。逍遥派在东门附近,雁山派还要往前,出西门才能到。但西门不通。两派就?在逍遥山下别过了。苏缈三?人弃马翻山,绕开?湘临城,翻山越岭回的雁山。从山上朝下望,能看到湘临城外驻扎着大片敌军,黑压压人头攒动,绵延至地平线。敌兵多似瘀堵的黑水,一旦冲破城门,便将一泻千里,顷刻间?将湘临城夷为平地。回门派已经是大晚上的了,秦少和的书房还亮着灯。从院子到书房这段路,乱糟糟丢着许多零散物件,草地被?踩得秃了皮。很不安宁的样子。苏缈一路过去,心又沉了几分。她推门进?去之时,雁山青崖两派的人都聚在书房,正商量着什么事?儿。“师妹?!”惊见苏缈趁夜回来了,樊音扑过来抓住她的手,一把鼻涕一把泪,就?像是抓到了救命的稻草。“可算盼到你回来了!这些日?真叫人担惊受怕的。”樊音两眼红红的,遍是血丝,人看起来消瘦不少。苏缈拍拍她的手:“嗯,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