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翩翩从小就没有被人爱过,连真正对她好的人也没有过。
她一出生就跟在脾气孤僻古怪的姥姥身边,旁人都知道她只有个妈妈没有爸爸,自入学起就被同龄人欺凌和孤立,升上中学之后,模样开始越发惹眼,又不会融入拉帮结派的女孩子们,就也总被一些女孩排挤。
外面的人都这样,也别提她最亲的亲人唐如兰了,连对一个学生都比对她好,为了白依秋都可以跟她动怒。
她好像总是身边一个人都没有,像个天煞孤星。
被白依秋当众指责和诽谤的时候,那时她心中并没有愤怒,油然而生的是曾经也体会过的那些彷徨无助。
她在想,为什么她什么也没做错,可这些离谱的错却都要指向她。
但是这一次,她有了一个可以护着她的人了。
所以她发现了,眼前的这个人能带给她的,不只有戒备和抗拒,还有别的温暖的东西。
&ldo;逢场作戏,不懂吗?&rdo;聂翊转身走开,无情地抛给她这么一句话。
好不容易营造出来的温情瞬间破碎,唐翩翩变了脸,怨恨地瞪向他的背影。
聂翊过去关了窗,窗帘也拉上一半,然后很随意地坐到她床上,冲她勾手:&ldo;过来。&rdo;
唐翩翩不满地翻了个白眼,但还是过去了。
她很不好受,现在只想躺着。
她掀开被子,脱鞋上床,同样无情地下起逐客令:&ldo;你走吧,我要睡了。&rdo;
聂翊充耳未闻,从裤兜里掏出一支体温计,他横放到眼前看了下,递给她。
&ldo;量一下体温。&rdo;
唐翩翩已经躺下了,眼睛都不肯睁,翻个身朝向没他的地方睡。
聂翊也不说第二遍,手直接伸进她衣领里,捏着那根体温计,快狠准地塞到她咯吱窝里。
唐翩翩恼了,&ldo;你干什么!&rdo;
脾气再大也是只小病猫,气焰也远没在外面手撕白依秋那样盛气凌人,四个字软软绵绵的,是要示威,却无半分威力可言,甚至还很像在撒娇。
而聂翊,做完这些就在她枕侧躺下,嗓音威胁:&ldo;脾气越来越大了,啧,还龇牙?想咬我吗?&rdo;
&ldo;咬死你!&rdo;
聂翊眉稍一跳,手伸来捏住她两边脸颊,&ldo;你再说一遍。&rdo;
&ldo;咬……&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