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你的眼神应该再强硬一点,你的语气要提高。”
“像这样,我给你做一遍,你看着。”
“这里的动作是这样,你要先停顿一下,然后快速转头……”
晚上7:00,萧琦准时出现在舞蹈教室二,今天的他显得心情不错,脸上竟然挂着微笑,见到楚佳桃后声音很温和:“来得很早啊。”
“嗯……嗯……”楚佳桃的心跳忽然加速起来,脸也涨得通红,她分不清是因为紧张还是因为别的原因……更拿不准是不是要和学长排练下去。萧琦的样子看上去兴致勃勃,这是很少见的……她,没办法退缩。
“我没和你开玩笑……”楚佳桃念着台词。
“停,这句台词,我‘没’和你开玩笑,‘没’这个字你要强调重音,你要告诉对方,你是认真的。再试试看?”
萧琦今天晚上全情投入,虽然平时他和楚佳桃讨论剧本时,过去排练时,他也表现出认真,全神贯注的状态,但今晚却仍旧有什么不一样。萧琦很兴奋,他的行动、话语中带着过去从未有过的一种东西……激情。当他想通的那一刻,当他决定退出学生会的那一刻,他感觉卸下了心头的负担。能够全心全意地做自己喜欢的事,是多么快乐的啊。
但是楚佳桃却表现出一种小心翼翼的状态,她放不开,感觉呼吸困难,像是有什么巨大的障碍挡在她面前。
“停。”萧琦走到楚佳桃面前。“你怎么了?今晚。”
萧琦低头看着她,微微皱着眉,但是眼中没有责备,只是奇怪与关切。
“我……没什么……”楚佳桃低着头,回避着他的目光。
“那好,那再来一遍。”
“我没……和你开玩笑……”
“停。”萧琦打断了楚佳桃,走到她面前,一只手扶住她的胳膊。“怎么声音越来越软了呢?这里不是要强调和重音的吗?”
“哦……哦……”
“告诉我,你怎么了。”萧琦稍稍低下头,盯着楚佳桃。
楚佳桃低着头,她感觉到萧琦的手扶着她的胳膊,虽然隔着几层衣服,那里却仍旧僵了,让她更加手足无措。
看着楚佳桃不断回避自己的目光,萧琦忽然有种无奈和无所适从。他松开了楚佳桃的胳膊,叹了口气,靠在压腿杆上。
“你是不是其实不太想排练了?”萧琦再次开口时,声音低沉。
“是我只顾着自己的愿望,没考虑你。你们最近学习很忙是吧?也到期末了……”萧琦继续说着。“我不该硬叫你过来排练。你要是忙就回去吧。”
“不是这样的!”楚佳桃叫出声来。“不是的!”
楚佳桃的眼中流露出急切表达的意思,萧琦的心中一动,他刚才其实特别期待楚佳桃说出这句话。他期待地看着楚佳桃。
“学长……我……我是紧张……”楚佳桃决定实言相告。
“紧张?这也很正常。不过现在也紧张吗?”萧琦的手再次轻轻放在楚佳桃的肩膀上。
仅仅只是放在肩膀上,那种极其明显的触感,全部集中在肩头,仿佛是在她完整的身体上多出的配件,令她格外关注。
“紧张……”她脸红红地看着萧琦。
在那一刻,登山的那一日,萧琦心头的异样感再次涌上心头,而这一次比以往要强烈得多。在这只有两人的舞蹈教室,三面镜子映出他们二人的身影。面前的女孩眼中带着仓惶和无助,勾起他心中的怜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