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五人团变成了六人团,伯蒂·亚伯拉罕不远不近地坠在后面,偶尔和温蒂、伊戈尔与艾丽卡说两句话。
对此,远处借着伯蒂的眼镜观察的格雷沙姆评价雨果和阿撒托斯:“上流社会两个傲慢的小混蛋。”
伯蒂紧紧闭嘴,露出什么都没听见的微笑表情。
你懂什么呢?首都理工大学毕业的年轻人心想,不说话的人不一定是高冷,也可能是社交困难。
他又想起了被复杂的校园生活与数不清的现充对线的悲惨往事了。
而且因为之前友好的谈话,他现在不仅不讨厌这群人,甚至还有点喜欢他们,不管是温蒂还是艾丽卡都是很聪明也很有趣的oga,自称是布莱德利的伊戈尔也足够英俊和智慧,除了直alpha癌会觉得他们缺少顶尖信息素的气味之外,没人能挑出毛病。
“你最好别这么想。”格雷沙姆给他提了个醒,“我们要找的人是伊戈尔·苏利文的妹妹,你觉得当初为什么那么多平民都支持苏利文元帅?他的人格魅力可不是在开玩笑。如果把苏利文和一个普通alpha放在一起,你觉得oga会选谁?”
当然是伊戈尔·苏利文。
伯蒂暗道,性别有时候很重要,有时候又一无是处。
想到这里,他再抬起头看着从容不迫地面对任何话题、又不会让人觉得冒犯的布莱德利先生,忽然感到悚然一惊。
这或许也从另一个角度说明了,是金子总会发光。
首都星高地寒鸦保护区是一大片连绵起伏的雪山山脉。
缆车将游客送到了半山腰位置,大部分鸟类都栖息在这里。映入眼帘的是黑色的坚硬山岩,下方是一小块沙滩和带着浮冰的海水。
这些浑身漆黑的鸟就居住在这片险恶之地,以那些不慎摔死在山崖下和沙滩上竞争猎物不幸落败的熊与狐狸的尸体为食。
伯蒂被半空中的冷风吹的浑身发抖,但他非常有敬业精神,哪怕看一眼脚下的高度就双腿发软,依旧紧紧跟在其余五个人身后。
在场的两个未成年oga看上去都比他胆子大多了,这是个悲伤的故事。 不一会儿,一只高地寒鸦发现了猎物。
它猛然从峭壁上俯冲而下,黑色的闪电般从人类的视网膜中间一闪即逝,等再反应过来的时候,它已经站在一具血淋淋的、似乎还带着热气的尸体旁边,用尖利的鸟喙一下一下啄着皮毛下的身躯。
伯蒂为那双冷冽的黑色眼镜打了个哆嗦,开始明白为什么人们会叫它恶魔鸟了。
伊戈尔戴了一顶帽子。他半长的头发在空中飞舞,伸出手扣住帽檐,问阿撒托斯:“您觉得怎么样?”
阿撒托斯不害怕高度,他也不怕冷。
当那片熟悉的、刺骨的海风从远处呼啸而来的时候,几乎有种反射般的快乐和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