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意味深长地说道,“你会喜欢的。”
尤里按住太阳穴,感觉周围乱七八糟的昏暗环境与浓郁的烟酒气混合在一起,还有耳边永远不会消失的若有若无的乐声,简直令人头痛欲裂。他不太能理解常人对痛觉的定义,但是脑部神经抽搐带来不适是另一码事。他的左手伸进了衣服口袋,摸到出门前携带的一把小刀,这是他的习惯。
刀锋划破指尖,血珠渗进布料里,伤口不大,就算恢复的不算快几分钟以后它也会愈合。
想象着肌肉和骨骼被整整齐齐切断的画面,尤里逐渐镇定下来恢复了平静。
他摇晃着面前的酒杯,看着里面浑浊的液体,没有喝上一口的打算,直白地拒绝道:“我不喝酒,你们继续。十分钟以后我就离开。”
科雷吉挑起眉毛,流里流气地靠在椅背上:“你这种行为应该怎么形容来着?‘敬酒不吃吃罚酒’,是不是这么说的?”
“是的。”艾伯特小声说道。
科雷吉翻了个白眼,一推桌子站了起来。
旁边的塑料椅被他撞翻了,摇摇晃晃倒在地上,不过有更加巨大的声音掩盖了凳子倒地的声音——酒吧的大门被从外面用力推开,砰地一声旋转一百八十度撞在了墙壁上。
一大群全副武装提着管制枪械的人训练有素地冲了进来,最前头的人喊道:“搜查令!所有人举起双……”
他话还未说完,前台的调酒师忽然将手里正在擦拭的杯子摔得粉碎,趁着弯腰的功夫从柜台下方抽出一把□□,毫无预兆地扫射起来。
卧槽?
卧槽?!
在心中充满了迷茫的时刻,感谢雨果,感谢阿撒托斯,感谢威廉姆斯,在这一刻,尤里发挥毕生所学(尽管他本人不会死)一脚把身边的科雷吉踹到了桌子底下。科雷吉比他还要懵逼,他像个陀螺一样旋转着倒地,扯着脖子尖声问道:“怎么回事?!”
难道我会知道吗?
尤里腹诽一句,从双方打得难舍难分的架势来看,至少这群人不是冲着他来的。
那么大约是这间酒吧的问题。
无妄之灾,今天果然不该来喝酒。
他自己也避免引起别人注意躲在了桌子下面,抽空看一眼移动终端,发现已经快十一点了。
另一边,莉莉也拽着艾伯特躲了进来,他们四个人挤在同一张桌子下面面面相觑。除了尤里之外,另外三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明显的惶惑。
然后他们看见一束光亮了起来。
是尤里解锁屏幕在哒哒哒打字。
艾伯特余光看见短讯的第一行写道:“to威廉姆斯:抱歉,老师,今天中午我可能来不及赶回去上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