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雇佣兵!
总之是依靠着收割人命夺取利益的凶恶之徒!
想到了这一点,莱尔又怂了:我现在点出他的身份,尤里会不会回头给我一枪?
“没没没什么……”
尤里也没什么心情理会自己的同事。作为一个货真价实的、仅仅是不怕死的人类,他火光交错间余光瞥见悬浮车表盘上显示的现在的时间,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哈欠。
“你回到家的时间比我预计的晚了三十四分钟。发生了什么?”
尤里左手用钥匙打开家门走进客厅的时候,威廉姆斯坐在橘黄色灯光笼罩的餐桌旁,手里捧着一杯冒热气的可可奶,在仿生人对面的位置也放了一杯。
“一言难尽。”尤里简短地回答。他右臂受了点伤,真的只是一点点伤以至于到现在都没恢复,为了避免撕裂伤口,脱衣服都只能用单手来,“我在解决那伙危险分子又报警之后,把我的同事送到他家里去了。”
“怜香惜玉。”威廉不置可否地评价了一句,“需要包扎吗?”
“晾着就行……你怎么还没有去休息?”
“我正打算去。”仿生人耸了耸肩,“艾丽卡今天晚上回来了,你错过了阿撒托斯为她举办的迎接会和生日宴。”
“怎么,”尤里怔了怔,“她不是回老家读博了?”
“你多久没看新闻了?”威廉姆斯谴责地看着他,“联邦德尔刻数学奖今天颁奖,虽然只是一个颁给青年学者的奖项,但艾丽卡是迄今为止最年轻的破纪录获奖者,她是为领奖回来的。”
“是吗。”尤里勉强撑着打架的眼皮,“我对数学不太了解。”
“那我猜你也不知道今天是阿撒托斯的生日。”威廉姆斯若有所思地看着他,“或者说是阿撒托斯和伊戈尔的结婚纪念日——祂单方面把这一天当成了自己的生日。他们在马安堡旁边的一家专门承包国宴的地点举行了场低调的小型生日宴,这一片地区的大部分警力都被抽调去保护执政官了。”
“这个我知道,也准备了礼物。”尤里局促道,“不过我特意问了一下……祂说我不想去可以不去。”
事实上阿撒托斯简直羡慕死了。
祂也不想去好吗?在家里两个人一起庆祝它不香吗?
但是生活,总之就是当你决定牺牲某些事物的时候,不仅不会得到什么,反而会陆续失去更多。
阿撒托斯对此深有体会。
幸运的是这些年他的社交恐惧略有好转,意志力坚定的人类们也不是那么抗拒直面他的人类外表了,于是在一些促进交流、减少不必要误会、维持相对平衡的和平状态的场合,他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出场、作为某个不可言说的势力的首领去进行谈判和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