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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1页）

&ldo;我没料到这么多人会来。&rdo;玛丽莎上了电梯，说。

&ldo;我们别无选择啊，&rdo;莱恩医生说。

艾伯特医生点点头。&ldo;虽然西里尔对记者那么说，这次暴发实在是非同小可。自从非洲病毒性出血热露面起，我们就为它将出现在高度发达国家而坐立不安了。&rdo;

&ldo;当然，这还有待于证明。&rdo;埃肯斯坦医生补充说。

&ldo;我相信是它。&rdo;弗里兰医生说。&ldo;我还认为那只猴子会被证明是罪魁祸首。&rdo;

&ldo;我没取到猴子的化验样。&rdo;玛丽莎连忙坦白说。

&ldo;没问题。&rdo;杜布切克说。&ldo;我们在昨夜宰了它，把样品送回中心了。肝和脾的切片比血更好。&rdo;

他们一行来到五楼。两个cdc来的技工正在流动化验室里忙碌。

&ldo;真对不起，我惹出了《洛杉矶时报》的那篇文章。&rdo;玛丽莎一等能和杜布切克单独交谈时就说。&ldo;我一进医院就被那个记者盯上了。&rdo;

&ldo;没关系，&rdo;杜布切克说。&ldo;下不为例就是了。&rdo;他笑嘻嘻地眨了眨眼睛。

玛丽莎纳闷起来。这件事有什么可眨眼和好笑的呢？

&ldo;你为什么不一到就叫我呢？&rdo;她问。

&ldo;我知道你一定累坏了。&rdo;杜布切克解释说。&ldo;再说也没必要。夜里大部分时间我们都在安装化验设备，解剖猴子和熟悉情况。我们还安装了鼓风机以改善分离条件。不管怎么样，应当向你道贺。我认为你干得很好，把这儿的局面引上了正路。&rdo;

&ldo;眼下我缠在行政事务当中。&rdo;杜布切克继续说。&ldo;我也很想听听你的汇报。或许你可以跟我一起吃晚饭。我已经在我们住的旅馆给你也订了一个房间。我敢保证那比热带汽车旅馆好。&rdo;

&ldo;在热带汽车旅馆也没有什么不好。&rdo;玛丽莎说。她感到一阵奇怪的不安。似乎直觉想要告诉她什么事情。

玛丽莎回到护士台后的小室，开始赶做案头工作。先给里克特医生参加过的那两次会议的组织者挂电话，说希望知道其他与会者是否得了病毒性疾病。然后她忍忍心拨了里克特医生家的电话，询问是否能去取里克特太太昨天晚上答应重排的日程表。

里克特的一个邻居接了电话，先惊讶不已，问过里克特遗孀后，回答说半小时之内去取。

玛丽莎驾车来到草木葱宠的里克特家，不安地按了门铃。又是那个邻居应的门，愤愤地领玛丽莎到起居室。几分钟之后，安娜&iddot;里克特才出来。她一夜之间似乎老了十岁，脸色苍白，昨天晚上还烫得好好的卷发如今已一缕缕地挂在脸上了。

邻居扶她坐下。玛丽莎惊愕地看着她神经质地反复折起打开一叠纸。大概那就是她丈夫前两个星期的日程表了。想到这个女人所经受的悲痛和压力，玛丽莎无以安慰。倒是安娜直捷地递过那叠纸，说：&ldo;昨夜我反正也睡不着。这些或许能帮助其他可怜的家庭。&rdo;她热泪盈眶了。&ldo;他是一个好丈夫，……一个好父亲……我可怜的孩子。&rdo;

虽然玛丽莎知道了里克特与海伦的暧昧关系，也还是认为他一定是个相当好的丈夫。安娜的悲伤出于真情。玛丽莎尽了礼貌之后，尽早告辞了。

发动汽车之前，她先扫了一眼日程表。它出乎意料地详尽。再参照卡瓦纳小姐的那份和里克特医生自己的门诊登记，玛丽莎有把握得出一份里克特医生过去几个星期日常活动的尽善尽美的图表了。

回到医院，玛丽莎把里克特医生一月份每天的活动分别列成一页。她发现他曾向卡瓦纳小姐抱怨过一个名叫米特科的、有诊断不明的视网膜问题的艾滋病人。这似乎是应进一步调查的疑点之一。

下午，玛丽莎小室的电话响了。拿起听筒，她惊喜地听到塔德&iddot;肖克利的声音。电话的传声效果太好了，以至于她一开始以为他也到了洛杉矶。

&ldo;不是，&rdo;塔德回答。&ldo;我还在亚特兰大。不过我必须跟杜布切克谈谈。你们的接线员认为你会知道他在哪儿。&rdo;

&ldo;如果没在这儿cdc的工作室，那就是回了旅馆。他们昨夜干了通宵。&rdo;

&ldo;那好，我打到旅馆试试。但是万一找不到，你能不能给他个口信？&rdo;

&ldo;行！&rdo;玛丽莎说。

&ldo;不是好消息。&rdo;

玛丽莎一下挺直身子，把听筒贴紧耳朵。&ldo;是私事吗？&rdo;

&ldo;不是。&rdo;塔德笑了一声。&ldo;是你们正在对付的病毒。你送来的样品棒极了。特别是里克特医生的。血里满是病毒，每毫升超过十亿，我只需把它们回旋沉淀，固定好放在电子显微镜下观察就行了。&rdo;

&ldo;你分辨出是什么病毒了吗？&rdo;玛丽莎问。

&ldo;当然了。&rdo;塔德自豪地说。&ldo;只有两种病毒与其相似，而间接的艾伯拉荧光抗体检验结果为阳性。所以，里克特医生得的是艾伯拉出血热。&rdo;

&ldo;应该说是得过了。&rdo;玛丽莎纠正说，为塔德不合时宜的兴奋有点温怒。

&ldo;这么说他已死了？&rdo;塔德问。

&ldo;昨天夜里死的。&rdo;玛丽莎说。

&ldo;那也不算意外。此病的死亡率达百分之九十以上。&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