酋池呆呆地站在这一片充斥着哀怨的树林里,狂风肆意地拍打着,仿佛要将整个世界卷入地狱般嘶吼着,他已经没有力气再往前移动一步了,他能做的就是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一切,从昨天晚上开始就在寻找着她的身影,今天早晨到达附近一带居然感觉到了她的血味,知道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没想到呈现在自己眼前的是这样一番场景。
宫雨面色苍白的躺在草地上,茶色头发凌乱地遮盖着她的脸,已看不出往昔的俏皮可爱,长长的睫毛有几根打着结,那是她最后一刻最真实的感情表达,身体上已经铺满了依旧保持着青色的树叶,这些树叶像她一样,那样年轻却注定消损。
酋池慢慢朝前走去,他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切,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好希望这是那个女孩的恶作剧,下一秒她会爬起来对着他大笑,酋池慢慢的蹲下,用手慢慢的扒开宫雨身上的树叶,轻轻的理顺她的头发,擦干依然还留在眼角的泪痕。
酋池依旧面无表情,他的心在痛吗?宫雨一定看不出来,宫雨也不希望这样,酋池的视线落到了宫雨的右手上,小小的手紧紧的握着出现在他梦中无数次的东西,那是他童年最真实的记忆,那是他遇到她的证明。
“真想帮酋池哥哥找回丢掉的东西呀。”
“就像狗尾巴草一样。”
“···”
两人的对话不停出现在酋池的脑海里,酋池紧紧的握住宫雨的右手,此时从宫雨紧闭的眼睛里,流出了一滴眼泪,这一定是宫雨等待着他的倔强,想保留这最后一滴泪,向酋池诉说着自己最真诚的愿望。
看着这一滴充满哀伤遗憾的泪水,酋池的心在痛,很久没有过的感觉,酋池慢慢抱起宫雨,朝树林深处走去,那里有宫雨最想要找到的东西。酋池的身影渐渐消失在了树林里,宫雨刚刚躺着的地方沾满了她的鲜血,狂风再一次袭来,吹起了沾染着宫雨血液的树叶,被宫雨的尸体压弯的那个东西,慢慢地伸展起来,最后在风中摇曳着。这里不是也有狗尾巴草吗?见证了两段暗恋故事的狗尾巴草。
小姑娘,你遗憾的泪水不要再流淌了,你最后发自内心的愿望,那个人听见了,他那许久未有任何感觉的心,不是为你颤动了吗?
“为什么不在刚刚的那座城里住宿呢?”冰婧有些抱怨的问道。
“不方便。”
“为什么?”
“不方便我保护你。”
“喔,我会有什么危险呀。”
“···”辰影没有回答冰婧的话。
“城里的人们都笑得好开心、好灿烂呀,不过不能到宽阔一点的地方去吗?”冰婧决定不再问下去,毕竟外面的风景很不错,但是没想到辰影把她带到这种地方,四周布满了荆棘,一片漆黑,只有月光透过树丛洒下的光亮让她看到一丝的希望,但是如果是白天的话,这个地方一定很美。
“这种地方不容易被发现。”
“不容易被发现?你要干什么?”冰婧双手抱在胸口,向后退了几步。
“你在想什么?我是说不会被讨厌的敌人发现。”好像意识到自己被误会,辰影转过身看着冰婧。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自己交了一个坏朋友。”
一声惨叫打断了两人的思绪。
“怎么回事?”冰婧抓住辰影的衣服,她总觉得有种熟悉的感觉,前方不远处有她不想见到的事情发生。
“跟我来。”辰影看着害怕的冰婧,拉住了她的手向声音的来源处走去。
在一个树木浓密的低洼处,两个人抱在一起,其中一人在另一人的脖颈处吸着,冰婧往后退了几步,眼泪毫不犹豫的从睁得大大的眼睛里流出来,她两脚发软坐到了地上,那天晚上的情景又出现在她的脑海里,接下来那人抬起了头,面目狰狞的脸上沾满了血,红色发光的眼睛恶狠狠的看着她,果然这一切都和那天晚上一样。
辰影虽然很在意冰婧的反应,但是还是冲向了失控的嗜血奴,随着惨叫的消失,嗜血奴也消失在了两人的眼前。
辰影蹲下查看被吸血人的状况,眼神里露出了悲伤和痛恨,他将眼前躺在地上的人带到了‘那个世界’。
可是辰影看着失常的冰婧,并没有注意到身后另一个身影的接近,当他发现时,已经来不及防御了,就在他想转一个身减少伤害时,身上的荷包掉在了地上,白玉十字架也随着缝隙露出了一小部分,就在这时眼前的嗜血奴惨叫着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