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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第1页）

&ldo;嗯？啊……&rdo;秦瑶歌这才发现孩子不见了，她着急地左顾右盼，&ldo;我睡下的时候他还在旁边的呀。跑哪去了这孩子？&rdo;

&ldo;不会溜出去玩了吧……我出去找找。这孩子，真不让人省心。&rdo;夜深说着就要转身，但袖子却被秦瑶歌抓住。

&ldo;怎么了？&rdo;

烛火摇晃，夜深凝视着秦瑶歌的脸庞，她的皮肤在光照下显得愈加苍白，那般冰冷却又让人心生怜惜。

&ldo;我……不知道，就是觉得……有点……害怕……&rdo;

夜深一怔，直到这时他才发现秦瑶歌的身体在微微颤抖着。他平时见惯了这女人精明强干的样子，却几乎没发现她还有这样柔弱的一面。彷如一滴水珠落入平静的湖面荡起涟漪，夜深心中一动。他叹口气，把蜡烛搁在床头，轻轻将她搂在怀里。

&ldo;没事，别怕，有我在这呢。&rdo;

秦瑶歌瞪大了眼睛。以他们的&ldo;夫妻&rdo;关系，像这样的亲密举动着实不多。但此时此地，她却不由得浑身一暖。

&ldo;嗯。&rdo;她用细若蚊蝇的声音答应着，&ldo;我们……我们离开这好不好？&rdo;

&ldo;离开？去哪？外面可还下着大雨呢。&rdo;

&ldo;可我总觉得这座房子不太对劲，总觉得……还会出点什么事……&rdo;

&ldo;别自己吓自己，我就在客厅那边，有什么事我随叫随到。&rdo;夜深安慰她，&ldo;你呢，就在这间屋里好好待着，好么？&rdo;

秦瑶歌却说：&ldo;可这间屋子……我也觉得不太对劲……&rdo;

&ldo;有什么不对？&rdo;夜深迷茫了。

秦瑶歌犹豫一下，伸出手指越过夜深的肩头。夜深转过头去，墙角那里摆放着的似乎是个大衣柜，有两扇开门。烛火昏暗，看不清是红色还是黑色。

&ldo;那里……&rdo;秦瑶歌的眼神略显怯懦，&ldo;我老觉得……好像有人从门缝里看着我。&rdo;

夜深没来由地脊背一凉。他想起以前看过这么一个故事：父亲晚上把儿子抱上床，想要哄他睡觉，儿子却说：&ldo;衣柜里有人在看我。&rdo;于是父亲打开衣柜，衣柜里坐着一个与儿子一模一样的小孩，眼神惊恐：&ldo;爸爸爸爸，有个跟我一样的人睡在我床上！&rdo;

&ldo;我去看看。&rdo;他松开秦瑶歌的身体，拿起蜡烛朝着衣柜靠近过去。

现在他看得清了，这木料上涂了黑漆，还没接近，便发出一股陈腐的气息。夜深拽开左边半扇门，出乎意料的没有灰尘扑面，只是堆了一大叠衣物，塞得满满当当。

&ldo;看到了，没人在这。&rdo;他也不知是说给秦瑶歌听，还是说给自己。

他拉开右面半扇门，这一次他倒吸一口凉气。

一个孩子正坐在那里面。

&ldo;爸爸。&rdo;他叫道，语气中充满了惶恐与不安。

&ldo;小清？！&rdo;秦瑶歌在床上喊道，&ldo;你怎么跑到那里去了！&rdo;

&ldo;我害怕……所以才躲起来的……&rdo;夜清抱紧膝盖，&ldo;刚才……好像有什么东西，进到这里来了！&rdo;

夜深持着蜡烛蹲下身体：&ldo;妈妈刚才喊你你没听见吗？为什么不回声？&rdo;

&ldo;我怕……&rdo;夜清嗫嚅着，&ldo;这里边儿一片漆黑，我看不见外面，我怕……是什么东西……&rdo;

&ldo;快出来，这里面也不知道有多脏。&rdo;夜深说道。他在脑海中咀嚼着家人的话，一个说这间屋子不对劲，一个说有什么东西进来了……

这太荒诞了，但是……

万一真的有什么进到这间屋子里了呢？

万一……它还没有离开呢？

竟然产生这样的想法，夜深觉得自己的精神也有点儿不太正常了。他左右扫了一下屋子，很简陋的布置，也没什么能藏人的地方，床下面空无一物。

不管了。他想。&ldo;你们要觉得住着不舒服，就去另找一间吧。秦瑶歌你带好他，别又给弄丢了。&rdo;

妻子听话地拉起儿子的手，眼望着两人离开，夜深心中却又想起了之前的那个梦境。那个梦……他思前想后总觉得其中缺少了什么，可直到现在也没想起来。

话说……这个房间，我是不是也遗漏了什么？

夜深再一次环顾整个屋子，并没有新的发现。他摇摇头，关门走了出去。秦瑶歌再次选定的房间就在不远处，夜深微微颔首表示记下了。烛火摇曳，他却无法按下心中的凉意，思虑几秒，朝着小佟语之前歇息的房间走了过去。

……没人？

他觉得自己应该没有记错，刚才那个小女孩就是在这屋里躺下的。但现在他举高蜡烛，光芒遍布房间的每个角落，却连半个人影都看不到。夜深胸中的不安愈发强烈，他关上门，转身大步走向客厅。

只是他并没有注意到，适才小佟语睡下的床铺，无论被子或床单都换了模样，成了一片素白，铺得工工整整，全然未曾留下一个小姑娘在这里休息养病的痕迹。

就仿佛……那个女孩从未存在过一样。